二十一(3 / 3)
身,伸手牵住男人的衣袖:
?
“先生,可以让我为您画幅画吗?”
?
是用中文说的,被绘画热情支配的大脑根本没去想面前这个人是否听得懂。
?
也根本不知道高烧让他透白的脸上染了一丝红晕,眼神还湿漉漉的,透着脆弱与恳求的样子,一下在秦弘景本就有了裂痕的心上砸开一个大洞。
?
更不知道那只手牵住不是秦弘景的衣袖,是这个男人的余生。
?
落地窗偷进来正午时分带着些暖意的冬季日光,照向客厅的沙发,稀稀疏疏洒在并排坐的两人脸颊上。
?
“秦先生,这茶是白毫银针,你快尝尝。”江绫指着秦弘景面前的茶转头对他说,却一眼撞进男人的曾经冰天雪地的瞳孔里。
?
不知道看了江绫多久。
?
痴望不餍。
?
有微小的浮尘散落在空中,熹光透过,呈现出教科书般的丁达尔效应。
?
若不是微尘浮动,茶香四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
秦弘景看着江绫,看着他与初见时一成不变的模样,额前细碎的头发,扇面的长睫,光线下清浅的瞳孔,小巧精细的鼻梁,还有嫩粉色的唇。
?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
那一瞬间,秦弘景心里竟冒出这句话来。
?
阿绫,我是蒲苇,我是磐石,我当为你韧如丝,我当为你无转移。
?
鬼使神差的,男人缓缓低下头,想要捕捉那抹淡色。
?
江绫没有闭上眼,也没有拒绝,任由他越来越近。
?
快要碰触的时候,秦弘景却一把拉开自己的距离,江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
男人清醒过来,来不及多说什么,他突然单膝跪地,郑重又小心的执起江绫的右手,发现江绫并不抗拒,顿时喜色难掩。
?
江绫感受着男人滚烫的手心,比暖手宝还要热乎。
?
秦弘景心跳躁动到他的嗓子眼,“扑通扑通”的,简直在身体里下了场冰雹。但他依然尽力克制着,内敛的让爱意在眼神里游荡,他抬头注视着江绫,就像狂信者侍奉着自己的神明。
?
“阿绫,我爱你。”
?
目不转睛,一字一句。
?
有多少人在最初表白心意的时候,说不出爱只能说喜欢。
?
江绫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快了起来。
?
他看着他,他看着他,目光交错。
?
男人问道:“阿绫,我可以追求你吗?”
?
他锲而不舍。
?
江绫没有立即作答,男人语气很稳,握住他的手却有些汗湿,他问他:
?
“刚刚,为什么不吻我?”
?
这个直球打的猝不及防,秦弘景万万没想到得到的既不是肯定句也不是否定句,而是一个,疑问句。
?
可他还是顺着江绫的话回答:
?
“因为我在阿绫这里,还只是朋友身份,没有名分就没有许可,怎么可以吻阿绫。”
?
把一切权利都交给江绫,这是秦弘景的爱情。
?
江绫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
?
他在心动,为眼前这个人。
?
“好。”他突然俯身靠得秦弘景更近了:
?
“秦先生,你来追求我。”他笑着说,眉眼潋滟,显得风情万种。
?
美色惑人,话语却抓心。
?
佛说人在一个念头中就含有九十个刹那,此言不假。
?
“是我的荣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弘景觉得短暂又漫长,甚至没能空出心神来制约自己变形的尾音。
?
穿着西装四件套,单膝跪地的男人,低下头轻轻吻在江绫的无名指上。
?
从此不二臣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侍奉他的君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