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2 / 3）

乖乖坐在那好像等待投喂。

?

像是兄弟，更像是，情人。

?

服务员小姐姐魂不守舍的飘了出去，一下逮住其他小伙伴无声疯狂尖叫。

?

外面如何，包厢里是无从得知了。

?

江绫拉住郑檀莘的衣拐：

?

“郑同学，快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吃。”

?

小小的衣角受了牵扯，就像是天空的风筝有了拴线，明明力道那么小，郑檀莘却根本不受控制的坐回了凳面。

?

多么珍贵这一席晚餐，锅里翻涌的全是心上人爱吃的东西，在冬夜升腾的热气中闲聊话长，偶有欢声笑语就连沉默都是温柔的气息。

?

小江老师点菜一流，战斗力却微弱，一样吃一些就饱了。小郑同学却刚刚开始，于是大快朵颐，风卷残云。

?

让江绫有些担心：

?

“郑同学，吃不下就别吃了，不要撑着，对胃不好。”

?

郑檀莘不解的看了小老师一眼：“老师，这家每份量不多，这些我能吃掉，现在还没三分饱呢。”

?

“啊？”江绫震惊，眼神不受控制的就移到了小郑同学的肚子上，似在探究是真是假。

?

郑檀莘捕捉到了怀疑的目光，不由更加挺直：

?

“咳。”他抓住江绫的手摸向自己的腹部，耳根通红：“不信您摸。”

?

突然被抓住了手，还隔着衬衫摸到了自己学生硬硬的腹肌，江老师的右手顿时烫烫的，泛起了绯红，他不自在的抽出手来，藏在左臂下面。

?

“我，我信了。你快吃。”

?

“嗯——嗯！我开吃了，老师。”郑檀莘也反应过来，他似乎比江绫还要不自在，将椅子望圆桌里挪了挪，双腿交叉，翘起了二郎腿。

?

他苦恼的闷了一口可乐，埋头吃起了冬瓜。

?

小兄弟现在敬礼是什么意思，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是禽兽吗？！

?

一顿火锅，后面郑少爷吃的如坐针毡，不知道自己学生人面兽心真面目的江绫，还在边上体贴的为吃出汗来的郑檀莘又叫了一杯冰镇可乐。

?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郑少爷也吃饱了，他双手搭在双腿上，是郑重的姿态，微微倾过身，看着小老师，十分专注：

?

“老师，有件事我想要告诉您。”用的是“告诉”，语气却像在祈求原谅。

?

见他这么严肃，江绫也认真的回看他：“你说就是。”

?

“老师，下学期我，我打算跳级，直接高考。”中途向来不曾畏惧的郑大少竟有些畏缩，但心中又鼓起无限的勇气：

?

“所以，下学期可能不在您班上了，提前没与您商量，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

不知不觉他的双手紧拽住裤子，都要纠扯变形。

?

满桌的残羹冷炙，刚刚还腾腾的热气现在都变得稀疏起来，照应着这个从前横槊赋诗肆意桀骜的少年，如今忐忑不安的心。

?

江绫望着这个全校最优秀的学生，自从知道他就是郑家的那位大少爷后，江绫便清楚明白这是一个在智力上甚至能超越秦弘景的天才。

?

一开始，江绫甚至害怕这样的天才在稀疏平常的高校教育中被磨平了光泽，可经过观察，他知道，郑檀莘没有，他不会伤仲永，他永远不会泯然众人。

?

见过那么多天资聪颖的人，江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因为过于努力你甚至会忽略他先天超群的智商。

?

江绫没有愤懑也没有怨怼，他宛若铺开的书卷，迎面只有雅致的书香：

?

“你没有做错，我自然没有资格去原谅你。”他阻止了郑檀莘欲说的话。

?

“作为老师，所高兴的从来不是授业所带来的成就感，而是，学生自己所能获得的成就。以你的水平，早可以离开这里了不是吗，既然雏鹰要展翅高飞，哺鹰之人又怎么能折断他的翅膀，甚至去责怪他高飞的梦想呢？”

?

心中不是没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支持。

?

爱意让郑檀莘甘愿画地为牢，爱意又让郑檀莘带着这牢线往前奔走，他不想挣脱这辖区，走出线外，被美艳的妖魔鬼怪所烦扰，他只愿呆在这圈里，放纵一个人对他肆意啮咬，那个人有权这么做。

?

可那个人没有。

?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