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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雨和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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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地别过头去,不愿理会别人的眼神。

他本就是恶人,没必要在受重伤的时候对他人阿谀奉承苟且偷生。哪怕曦想杀他,邢墨也认了,他昨天被伤得太重,几乎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但曦显然没有这个想法,他只是探究般地钻研邢墨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讷讷道:“你借火给我烤衣服,我只是想报答你。如果你不想包扎,我可以不帮你包扎……别生气。”

这句话让邢墨心里更乱了。

不应该,一个通缉犯不应该获得这种殊荣。邢墨自暴自弃地想着,人们应该以厌弃鄙夷的目光对他进行洗礼,而他应该像个不受待见的恶魔一样游走世间,独自一人,也只有一人,享受孤独与杀戮。

曦已经准备钻出暗门回到山洞,邢墨压低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光裸的后背与双腿,等曦打开暗门准备离开时,邢墨粗声粗气地叫了一声:“喂。”

曦回过头来,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但这表情里却明显掺杂了几分狡黠与戏谑。

无需多言,二人同时明白过来对方的想法。曦拎着自己的小巧医疗包为邢墨包扎,而邢墨则僵着身子配合着曦的包扎,末了,他硬邦邦地说道:“谢谢你。”

曦在他手臂上用绷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仰头看他,莞尔一笑,带着自信和俏皮:“你确实该谢谢我。”

暴雨重回这片天地,邢墨的心跳隐在剧烈的雨声之中,他也笑了,不过是一声嗤笑。

莫名的情绪和莫名的心思,全埋藏在这声嗤笑背后。

……

“那时占据邢墨身体的是邢寒的人格。”傅归说,“后来邢墨说,曦让邢寒心动的瞬间,不是看到你穿小裤衩走出来,也不是你为他包扎的时候……追溯过去,邢寒对曦心动,是他抬头看到伞的瞬间。”

纪清此时就坐在半山腰处,当年邢墨枯坐的位置。他抬起头,没有看到伞,只看到迷窟暗沉血红的天。

时至今日,纪清才隐约忆起,那时他在府邸里冒雨去寻梵洛时,邢墨为何要给他撑伞。

暴雨和伞,是一份不诉于纸面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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