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未有过的良知(2 / 2)
刚发泄完内心愉悦的楚憎听到这话直接笑了。
进了他的地盘,人都被他打上了标记,现在却反过来问他满意不,真是一腔热血的傻小子啊。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坐了一会,觉得看够了他打下的标记,留下一句吩咐便走了,“奴隶,回去吧,我回去找你的。”
等他走到门口,打开门,背后才传来轻轻一声嗯。
记吃不记打,楚憎嘴角上扬,介于刚才下手重,再抽一顿怕他受不住,笑了笑没有计较。
刚出门就发现,房门口蹲着一人,嘴里念念有词,听到声响后才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白鸠处理完那边的麻烦,就急急忙忙跑到这里,房门紧闭,他趴在门上好一会,根本听不到房间里的一点声响,只能蹲在一旁默默吐槽当初隔音弄这么好干什么,里面发生意外都不知道。
明天他就把这门拆了。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有人出来,偏偏他还不敢硬闯进去,急得他抓耳挠腮,心里很是担忧。
阿憎玩得再大他都没有操过心,而周叙白在他眼里就是个意外,从他那天出现开始,阿憎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他们之间......
楚憎也没有什么架子,盘腿往他旁边一坐,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出去,才朝着他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吗?”
明明刚才还有一大堆问题的白鸠,被他先这么开口一说,所有的问题都堵在了嘴里,他看着他欲言又止。
一根烟到头,都没有听到白鸠开口,光看着他在那里变脸了,抽根烟的功夫那脸上的表情起码换了五六种,将手里的烟头悄悄在墙上碾灭,盘麻的大腿一伸,这才悠悠说道:“我妈不算个好妈,眼里除了钱还是钱,我小时候过的吧,呵......能活着就已经挺好了。”
白鸠跟楚憎认识的晚,见到他的那年,他早就西装革履,活得人模狗样了,对他之前的事知道的并不多,说起他妈,只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幸好死的早。
“所以啊,我很早就出来闯荡了,只要能活着,有口饭吃,什么都干。”
“幼年的我就像在进行一场豪赌,赌输了大不了一条命,彻底烂在楚茵的那个泥坑里。”
“可最后,我赢了......”
“我拼命地想逃离她,掩埋着过去,成了她当初眼中的大人物,我以为这就是干净了。”
“可当她躺在病床上,痛得神智不清的时候,还不忘咒骂我,她说即使我穿的比她再好,过的比她再舒心,可身体里流着的依旧是她的血,再怎么努力都掩盖不了我是婊子生的这一事实!”
楼道上男人絮絮叨叨的述说着曾经的过往,白鸠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他怕看到那张脸一幅对世界,对生活毫无兴趣的表情,楚憎的话还在继续。
“她死的那天,我便看明白了,我流着跟她一样肮脏的血,可笑曾经为什么要拒绝那些卑鄙却快捷的手段,学着那些正人君子好累啊,那日,我丢弃了良知。”
“也是那日,我看到了那个孩子,眼底是我不曾有过的干净......”
话毕,楚憎缓缓站起。
情绪发泄完了,生活还得继续啊......
白鸠就那么蹲着听他说完了曾经,看着他一步步走远,周身充满了孤寂。
从认识他以来,白鸠没有看过曾经如此凄惨的楚憎,也没有看过此刻活得像个迟暮老人的楚憎。
她眼中的楚憎仿佛从他妈去世那一刻,他就活成了她嘴里诅咒的那个样子,绅士有礼,薄凉冷血,心狠手辣,活得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眼里的人渐行渐远,在楼道的拐角处微微停顿了一下,不短的距离,稍稍有点听不清楚他的声音。
他以一句话作为这次交谈的结局。
他说:“那个少年,是我人生中唯一有的良知......”
白鸠蹲在原地良久,迟迟不能消化阿憎最后说的那句话,直到房门开启才将他的神智拉回,他心里暗骂好友变态,都说了是自己的良知了,还给良知拉下地狱。
如果这个问题他问出口,可能楚憎只会嗤笑一声。
然后在心里回答,惊鸿一瞥,他是我人生中第一束光......
作为某人良知存在的周叙白根本不知道他们刚才聊了什么,他缓了半天才恢复一点体力,勉强能走动,等他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白鸠跟个门神一样,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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