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入宫2](1 / 2)
皇宫大殿巍峨,罩在朝阳的金芒之中,琉璃碧瓦熠熠生辉,四下皆挂着红绸彩符,以贺瑞王大婚之喜。李毓与叶旻易在内宫门处下了马车,分乘软轿,一顶去往大殿,另一个往皇后的凤藻宫去。
叶旻易靠在轿撵上,皇宫里春光正好,宫人抬轿穿行于花径,头顶枝叶里透出斑斓的光,碎影与微光一同拂过眉梢。
皇后派人在宫门前候着,无需通传,叶旻易下了轿便由宫女引进正殿,上头端坐着皇后与摄政王妃。叶旻易垂着头,屈膝跪倒在殿中,依着规矩行三跪九拜之礼。
正座上的皇后华贵雍容,微抬了指头,立时便有宫女解意,上前扶了叶旻易起身,“昨日大婚人来人往,本宫只匆匆瞥了一眼,今儿算是能看个仔细了,知岳,毓儿的王妃果然器宇轩昂,难怪陛下一定要把他赐婚给毓儿。”
一侧坐着的摄政王妃侧首同皇后一笑,抿唇道:“陛下垂怜罢了,妾身感激不尽。”
皇后仍笑着,抬起一只带着赤金护甲的手,示意宫女端来封赏:“按照民间的说法,新媳妇要见公婆,摄政王薨逝多年,陛下,王妃同本宫,也算得上是公婆了,本宫没什么送得出手的东西,这对羊脂玉如意是当年本宫嫁给陛下时先帝的赏赐。本宫再添了对赤金八宝的鸳鸯给你们,是本宫的陪嫁,又在库房里请了尊送子观音,期望你早日为毓儿开花结果,摄政王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下来。另有今年新贡织锦绸缎,都是时新的花样,本宫挑了几匹花色鲜亮的,叫人一并送去王府便是。”
封赏厚重,连摄政王妃都连声道“贵重”,叶旻易又岂敢轻受,连忙又跪地推辞:“皇后娘娘厚礼如此,妾身受之有愧。”
皇后却不以为意,亲自下殿弯腰扶了叶旻易起来,妇人微凉的指尖搭上叶旻易的手背,封住了他余下的话。
“本宫同毓儿乃是至亲,摄政王早薨,王妃贞烈一世,为皇妹守墓多年,毓儿是在宫里长大的,本宫对其视如己出,论起亲疏,你还要称本宫一句舅母,这点东西又算得上什么?”
皇后与李毓是何等情深,叶旻易自然一概不知,来路上李毓的话仍在他耳侧回响,他不敢轻易应下,只好拿眼风试探着一侧的摄政王妃,那个与他一般的男妻微微颔首,叶旻易这才躬身谢礼:“那妾身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舅母赏赐。”
正殿一副亲和景象,皇后执意拉着叶旻易的手,又说了好些近来故去的事,莫不是关乎李毓的。摄政王妃坐在叶旻易对面,因着摄政王离世已成寡夫的缘故,王妃同样未佩大冠,发髻简单,插了两对嵌珊瑚的凤钗,一直微笑着听着,不时附和上两句。叶旻易昏昏沉沉地听着,坐在凤藻宫金碧辉煌的正殿里,连颈上都像是被什么缚住了似的,喘息也变得小心了起来。
“倒是说起来,你今日的打扮也素净了些,哪有正房王妃的模样。”
叶旻易迟了半分,才反应过来皇后是在同他说话,忙回道:“妾身还不太习惯大冠,王爷体贴,特准了妾身不佩冠。”
皇后颔首,笑道:“到底毓儿心疼人,先前教习时便是她嘱咐了的,不消要你学成大家闺男的模样。”
叶旻易低头应了句是,皇后话锋一转,话里话外又敲打起叶旻易:“毓儿宠着你是一头,可你也是瑞王府的脸面,阖府上下要由你做表率,该有的规矩万万不可缺,若是再恃宠而骄,岂不是失了毓儿的脸。”
“是,妾身知道了,多谢舅母教诲。”
“话说到这了,本宫也不得不提,”皇后慢悠悠呷了口茶,手里的茶盏轻轻搁下,桌角响起沉沉闷声。叶旻易心下发紧,知道这是李毓说的难过之处要来了,只闻皇后道:“按理说,这事儿本宫也难开口,今儿当着知岳的面,本宫索性便同你开门见山一次。”
“昨夜新婚,洞房花烛夜,你身为王妃,怎能不伺候好你家王爷,若是嫁入皇家连圆房也未曾,叫本宫与陛下如何放心?只怕是教习的东西,才刚进门便浑忘了罢!平白辜负了陛下与本宫的苦心。”
叶旻易隐在袖袍下的手微微握起又松,他说不出口李毓“接吻也是性交”的混理,只得垂首认错,才明白李毓那句宠与不宠是何意义。
“妾身知错,昨日大喜,王爷心疼妾身整日劳累,故此才免了妾身的伺候,妾身知罪,万不敢辜负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厚望。”
叶旻易左一口李毓恩准,右一个李毓心疼,皇后眉心微蹙,缓了语气道:“毓儿一贯心细,你身为王妃要心疼她才是,事事都要毓儿替你着想,未免也不懂事了些,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本宫也不好掺和什么,记着你的本分便是了。”
叶旻易恭顺应了:“妾身不敢忘却。”
皇后又抿了口茶,循循道:“毓儿年少,你又是嫡子的出身,难免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嬷嬷们是不能常年居于王府的,本宫思来想去,王府里的规制是侧妃一人,庶妃二人,往下良娣良媛各一,承徽四人,更衣六人,本宫也盼着毓儿早日得子,摄政王一脉再有后人。如今正妃入府,本宫思量着,堂堂王府若是只有正妃一位,未免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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