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灯会(2 / 4)
通宵达旦,这观灯游街开始蔚然成风。
蝉予一直以为灯笼只一个样子,圆的而已,谁知今日来了灯会,才知道花灯有这么多式样,动物不说,还有植物,人,这也便罢了,还有镶嵌珍珠宝石的灯,还有画着奇异花纹的灯,有个异目人也在展自己的灯,观赏者把他连人带灯围得水泄不通,蝉予想看都挤不进去。
“真是不一样了,”杨炎成顷感慨,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罗衣,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若忽略掉他的少白头,倒有几分贵公子的样貌,仔细瞧,他的鼻子嘴唇与杨炎幼清还挺像。
“我记得小时候的灯会,哪有这么多花样,有个兔子小狗就新奇的不行了,瞧刚才的飞龙,有多高?七八尺吧!”
“可说是啊,这些商贩就等着每年的灯会大赚一笔,一到日子,别说这些卖灯的,连周遭的店铺酒肆,传舍逆旅,统统涨价,现在这小灯可不如原先便宜,我记着阿姊撕的我那只兔子灯才1钱不到,现在你去问问,1钱连片灯纸都买不到,”杨炎幼清绕过一只低垂的大灯笼,灯笼下面垂着金黄的流苏,蝉予忍不住要伸手摸,被杨炎幼清制止。
“摸脏了可要买啊。”
蝉予傻笑着点头,将手背过去,憨厚淳朴的与那夜摸他大腿的样子大相径庭。
杨炎幼清嗔怪的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今夜的杨炎幼清依旧是盛装,色彩浓艳,镂金铺翠,紫金冠流光溢彩,非的是浓墨重彩的五官才压得住这一身的威势煊赫,偏巧他天生眼睫浓密,唇红齿白,往那一站,自成一景,蝉予看着他,就觉得阅尽了这天下的盛景,赛过这一整条街的花灯。
“瞧你较真的,”杨炎芳蔼看十几年前的事情他还记得,不由失笑;“那时咱们才多大,一个兔子灯记这么久。”
一件旧事引起三人回忆,杨炎成顷也忍不住搭腔;“我记得有这事,幼清还哭了好久呢,哎你当时为何撕他的兔子灯?”
“我哪有撕,是我想玩他不给,我俩拉拉扯扯,那兔子灯就碎开了,”杨炎芳蔼喊冤;“都怪那灯不结实,若是换成现在的,许是撕上个几回合也破不了。”
说罢,四人都跟着笑笑。
“哎,那灯是父王给你买的?”杨炎成顷随口问。
“不是,”杨炎幼清回答,说罢又添了句;“不记得了。”
蝉予敏锐捕捉到话语间的一点空白,他不信他不记得,许是不方便说罢。
蝉予顺手摸摸腰间的玉佩,是那只玉蝉,杨炎幼清找工匠补上金翅,今日出来,特意给他挂上,又给他套了两个翡翠指环。
他嘴上没说,蝉予明白,是怕冤家路窄又遇上什么人,再把自己看扁了去。
“干什么去?”杨炎成顷看蝉予忽然快步往前走,追问了一句。
“买灯!”蝉予只急急回答。
“别瞎跑!走散了叫牙人卖了去!”杨炎幼清喊,可惜蝉予已经走远。
“我去吧,顺便赔你个兔子,”杨炎芳蔼跟上去。
四个人现在变成两人一队。
“尹国就是好啊,”杨炎成顷感慨,眼中说不尽的羡慕;“炎国那地方,哪有什么灯会……因挨着霜勒人部落近,倒是有勇士会,吃酒,吃肉,摔跤,痛快至极,野蛮至极。”
“我事到如今也搞不清楚,父王为何要去炎国当大司马,隔得这么远……还地处边疆……”杨炎幼清嘟囔着。
“尹国幅员虽广,但也不够分啊,本家完了分家,分家完了才是外家,本家是一国之君,可到咱们外家,却连个郡守都当不上,自然只能出去谋生,”杨炎成顷讲到这,很是沧桑的叹了口气;“你当初不跟着也好,初到炎国,我们都不适应,水是咸的,肉是腥的,瓜果都没有,我那时候是日日都想回常州,想的我直哭……”
“怎的做了大司马还这样苦?”杨炎幼清问;“还以为兄长你无泪无血呢,居然也会躲在被子里哭。”
“哪个说我躲被子里哭?我可是站在教场里光明正大地哭呢,”杨炎成顷说完自己都笑;“那会儿日子苦,父王天天要我操练,后来父王成了炎侯……日子才好起来。”
说到这,二人很默契的不再说话。杨炎家主当时如何从君王近臣变为君王,自然是做了改朝篡位之事,江山得之不仁,其后代讲到此事必三缄其口。
杨炎兄弟俩慢慢在人群里走,前方蝉予已经停下,他看到个织锦灯,是夏蝉的模样。
蝉予早就怀疑,杨炎幼清对蝉这个东西情有独钟,瞧瞧那个信物玉蝉,再瞧瞧自己的名字。
蝉,必在他心中有重要位置。
“这个灯我要了,”蝉予开心掏钱,今日出来时,杨炎幼清给了他些钱。
“买什么呢!”一个粗声大气的女声问,是杨炎芳蔼跟上来了。
“呃……翁主,”蝉予有些怕杨炎芳蔼,按理说该叫她一声姑姑,可想起他撕自己名录的气势,也不敢叫出口,就叫了尊称。
店家听了这称呼愣了一愣,心说这女人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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