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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石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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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你反而不愿意了?”

“我何时都不愿意!我那是没办法!想着也许你见识了生死,就会听话回来!谁知道你这么拧!”杨炎幼清站起身,气哼哼的穿靴要走,蝉予哪里肯,赶紧跟上去。

“幼清……我是想成器,哪有像我这样整日混吃等死的……你现在容得下我,待到看清我是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有你不要我的那一天!”蝉予紧跟慢赶;“你干什么去?”

“你管我,我上街溜达去!”杨炎幼清不理他,脚下走的飞快,可蝉予走得更快;“还不要你,你是我义子!我想不要你也不能够!”

“我不是你义子!”蝉予冲口而出。

杨炎幼清闻言站住脚,警惕回头;“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蝉予也后悔,可话已脱口,没有收回来的理;“我知道,认领名录上,没有按手印,没按手印就是……我根本不是你的义子……其实这也无碍,不是更好,不然你我隔着这一层人伦,也不好意思厮混在一起……”

杨炎幼清没有否认,刚刚冲上头的火气无声熄灭,还升起一层无措,他看蝉予脸上挂着不足之意,心下怕他误会,便说了当时之意;“我这么做……是怕你有认祖归宗的想法,若是真的契约成效,你便与杨铎再无关联,日后你要反悔,也没有选择,我那时……还敬他爱他,也怜他,想着高瑱如此豪横,万一真的没有他的血脉该如何是好,所以就……就没按手印,是想把你留给他……”

蝉予听的心头一震,他想不到,杨炎幼清默默不语,竟为他想到这一步。

“况且当初你是奔着他去的,我那时……想着先保住你的命,谁知道结果我们……”杨炎幼清后面的话没再说,但二人都明白,他们俩,阴错阳差的在一起。

“你若是因这件事怨我……”

“我不怨你!”蝉予抢白道;“我怎么会怨你!我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你待我不薄,”说到这,蝉予发觉杨炎幼清的靴子没穿好,他出来的太急,带子没系,而且一只靴子已经快脱脚了,于是他蹲下身,细心的给他穿,边穿边说;“我这人没什么大志,长这么大,真心待我的没几个,倘若真有人对我好,我必然把他放在心上,你对我如何,我看得出,更不会计较手印的事,今日是话赶话……我才说出来的……无心之举,不然我会让它一直烂在肚子里。”

杨炎幼清没说话,低头看着他,任他摆布。

心里想着,他定然不是杨铎的孩子了,不说长相,单是这脾气秉性,你对我好,我便对你掏心掏肺,杨铎做不出来。

蝉予给他穿好靴,满足的站起来,试探着冲杨炎幼清笑。

“我不愿你去沙场,”杨炎幼清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你是我的,你不能去!”

蝉予一愣,细瞧杨炎幼清的脸色,确定他没在生气;“怎么忽然说这话……”

“你不是杨铎的,我将你捡回来,给了你姓,我便是你的再造爹娘,所以你是我的!”杨炎幼清越说越不讲理。

蝉予虽然心中纳罕,但也承认,这是杨炎幼清会说的话,别看他大自己这么多,耍起脾气却要自己去哄。

“我不管你之前是谁,出身是什么,也不要跟我解释,都不重要我也不听!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听我的就好了,我不许你去沙场!”杨炎幼清毫无道理的命令蝉予,双目圆瞪,眼尾绯红,生起气都是动人的。

蝉予愣怔片刻,微微垮下肩膀,是卸下装备的妥协;“好……”

二人都没有说穿,可蝉予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杨炎幼清已察觉了,就好像自己察觉了他的秘密一样。说来也是有趣,他们心中都存了件天大的小事,以为对方没有发现,可日积月累下来,秘密好似水滴石穿,早已了然于心,也早已接受。

蝉予没有多言,轻轻拉上杨炎幼清的手;“外面起风了,跟我回屋吧。”

“嗯……”杨炎幼清早已没了刚才的火气,心下一片宁静,顺从的一点头,与蝉予拉着手,回到屋中。

炎国的事态是表面平和,暗地里却危机四伏,另一头,郢国的情况比炎国好上一些,却也有限。

之前,郢国通过与高祯的合作,成功分食了荔国,现下他们又面临一个新问题,是否要继续与高祯合作,攻打程国。

郢伯是个没有大智慧的人,相国太尉与奚才便是他的主心骨,然而这三人总是意见不统一,不仅他们三个,奚才家自己也有这个问题,而且他不知为何,原本只懂得冒进的二儿子奚豹,忽然有了头脑,也开始给他献计献策,虽然总是与奚昌意见相左,但细想之下,不无道理。

奚才先还错愕,怎么奚豹忽然开窍,后来自己想通,觉得是奚豹终于长大开窍所致,再无其他。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些都是虞牙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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