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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安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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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芙蓉……”

杨炎幼清好笑的回头看他;“你是才发现现在是春天,要发情了不成?”

“是终于休息下来,才想起发情这件事,”蝉予脱掉外袍,正要脱中袍时迟疑了;“你先进去等我,我好像生了虱子……莫传给你……”

“那你刚才搂了半天!可快点!”杨炎幼清听见虱子二字,快快的去了卧房。

见他走了,蝉予这才长出一口气,呲牙咧嘴的将中袍脱下。

与杨炎幼清不同,蝉予肩膀高高肿起,甚至破裂,流出脓水。

与蝉予穿惯的牛皮夹镶嵌铁片不同,熟铜甲是一整块,穿进去就犹如套入一个熟铜的牢笼,且边缘坚硬锐利,饶是杨炎幼清这样不打斗只骑马的都被磨出青紫,蝉予这样需要挥舞钢刀搬抗伤兵的,肩膀都被磨出血泡,除了肩膀,脚底也没几块好肉,都是血泡叠着血泡,又被自己踩破,一路疼的他钻心。

蝉予怕杨炎幼清看见又要说什么,便借口将他支走,坐进澡水里,蝉予才觉出片刻舒适。

蝉予尽可能的往下坐,将后颈枕在澡桶边缘。现在程国差不多灭国,仅剩的这几个郡既没有威慑力,也没有反攻的实力,下面他们只能继续往西,进入谭国。

程国和利国还好,他们与谭国素来交好,至少利国如此,可程国炎国就不一定了……尤其是炎国,之前关系还僵持着,谁知道这时候会不会落井下石……最坏的可能便是不让炎国进城,他们只能想办法走海路回炎国,可整个炎国只有一个郡靠海,不仅如此,程国靠海的郡也被阵国占领……

浑浑噩噩之中,蝉予只觉生路渺茫,仿佛一根蜡烛要烧到头了。

勉强洗净头发,蝉予走出澡桶,随意擦了擦身上水珠,光着身子走进卧房。

不出他的意料,杨炎幼清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似是为了缓解双肩的疼痛,他将崭新亵衣敞了怀,露出双肩上的青紫勒痕,在他如雪肌肤上异常醒目,趁着乌云般的乱发,有种欺凌之美。

蝉予看他睡了,一直吊在胸口的那股气也随之散去,酸疼的疲惫感铺天盖地,他笨手笨脚的躺上床榻,刚摸到杨炎幼清的一只手便失去知觉,也不知是太困还是累晕。

郡守府邸的另一段,杨炎芳蔼端着一碗热腾腾汤药,鬼鬼祟祟的来到杨炎成顷住所,推开他的房门。

“兄长……”私下里,二人没了君臣之礼,恢复到从前的情形。

杨炎成顷穿着浅色深衣,面上毫无血色,身边也无人伺候,只有个铜盆放脚边,里面是血水。

杨炎芳蔼心里一疼,移开眼神,不敢多看;“你的……药。”

“嗯,”杨炎成顷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是吴党本地医官给下面兵将熬制的汤药,说是能防御疫病,也不知真假,杨炎芳蔼怕杨炎成顷得病的事传出去,只谎称自己要喝,讨来一碗。

“什么时候的事……”杨炎芳蔼问的是病情。

“几日前吧,”杨炎成顷也说不清;“那时候队里不少人咳嗽,我只以为是奔波劳苦导致……”

杨炎芳蔼坐在一旁低头不语,她鼻子发酸,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沉着勇武的兄长,永远如雕塑一般,满面慈悲忧虑的兄长,会恶疾缠身,她已经失去父王,难道现在又要失去兄长……

“你出去吧……”杨炎成顷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音,他艰难的清清嗓子。

“我不怕这东西,”杨炎芳蔼一甩头;“我得过。”

“你得过?”杨炎成顷憔悴一笑;“你什么时候得过。”

“我……一十二岁那年,得了场大病,你可记得?”

“你那时候得过大病?”杨炎成顷皱眉回想,摇摇头;“我记得你一向身体健朗,连风寒都不曾得过……”

“啧,再想想,”杨炎芳蔼强压下酸楚,笑着引导杨炎成顷;“那时候常州也有过一阵瘟疫,被压下去了。”

“这事我记得,可据我所知,城内的达官显贵无一感染,你怎么……我就记得你那年来了葵水。”

“对啊,就是那年!我闭关在府邸西南角一小院里十多天,就是那次。”

“那次??”杨炎成顷似乎更不明白了;“那十多天……不是女子初次葵水所致?”

“母后这么告诉你的?”杨炎芳蔼失笑。

“难道不是?母后说你关在那里是因为女子初次葵水会损耗元气,熬过去便是女子,熬不过去就殒命,那时候吓得我还去法鸣寺烧香拜佛,后来你平安出来,我还去还愿呢……”

杨炎芳蔼听到这段,也忆起往事;“……怪不得!我那时候刚治好瘟疫,你就拉着我去法鸣寺,也不说是为什么,原来是去还愿!我当你是看上哪个小尼师了。”

杨炎成顷噗嗤一声笑出来;“法鸣寺全是和尚……哪来的尼师。”

杨炎芳蔼仔细回想了片刻,也跟着笑起来,兄妹二人一时沉浸在童年往事中,心中感慨万千。

“所以在今日之前,你都以为女子来葵水是去鬼门关走一遭?”杨炎芳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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