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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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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的看着乌额玛,不敢有异议。

破晓之时,望华台的所有炎兵被清剿干净,炎侯等人被活捉,吉偈央木大摇大摆的带着霜勒将士们进入望华台。

他总爱夜袭,一是夜袭便是偷袭,能杀个措手不及,二是做给他人看,看他吉偈央木能在一夜之间叫日月天地换新颜。

他次次如此,从未失手,此时他趾高气昂的来到望华台大殿,这里的尸体已被清理干净,留下些干涸的血痕,他也不嫌弃,带着伯谦走到王位之上坐下。

“也不怎么样,”吉偈央木嫌弃;“屋顶这样低,墙也不白,地面全是木头,也不滑,黑漆漆的像山洞,你闻……香灯也没有。”

“共主大人啊,这已是炎国上下最好的地方了,哪能处处都跟雄布勒玛比呢?中原唯一能跟雄布勒玛比的便是常州,连佐州都不行,”伯谦笑道。

“你在这长大?”

“是啊,”伯谦指向大殿的偏门,那里有一处檀木屏风;“小时候,我就在那里看我先父上朝,会见各地郡守,卿大夫,乳母告诉我……等我长大,我也会坐在这里,要好好与先父学……我一直这样想,可后来……人算不如天算啊。”

“一位故人也无了?”吉偈央木问。

伯谦菩萨似的眉眼黯淡了,缓缓摇摇头。

吉偈央木心疼了,拉住伯谦的手,要陪他在望华台中四处逛逛,若他还恋着这里,可以破天荒的在这里住几日,然后再去攻谭国,但仅仅是住几日而已,这望华台恐怕也要烧掉,以昭示他的决心,他将在拉朗三个郡县以外的地方,靠近利国与萨拉勒河的那个郡,设立新的政权机构,方便他的统治,从此拉朗不再是炎国国都。

伯谦知道吉偈央木的安排,这是二人商讨的结果,他领着吉偈央木与贴身勇士,在望华台中漫步,发觉这里处处都与他年轻时差太多,早已没有熟悉的痕迹,就连后花园中他爱的金莲花也一株不见,全换成了桃树,他魂牵梦绕的望华台,永远只存在岁月中了。

伯谦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故园,心中黯然神伤,终究是隔了两代君主,他回来的太晚了。

吉偈央木看伯谦纤弱的肩棱在颤抖,仿佛迷路的孩子,便伤怀的搂住他;“你四处看看,与它道个别,我会带你去佐州,在那里,我建个更大的宫殿,那便是你永久的家。”

伯谦吸吸鼻子,红着眼睛绽出个微笑,算是与过去释怀,眼前这位如狼似虎却又细致入微的异族首领才是他的未来。

与伯谦同样悲伤凄凉的,还有蝉予。

他那日失血多,在床上躺了两日,乌额玛让人送去的补品堆成小山,雾灰可算是逮着献殷勤的机会,前前后后的跑动,将蝉予伺候的密不透风,每日一碗的马血加上其他古怪叫不出名字的药草,蝉予竟是迅速恢复,除了伤口还在痛,只结了薄薄的血痂,其他地方竟无大碍。

待到能下地了,蝉予就忙不迭的要往出走。

雾灰不敢阻拦,这几日虽然蝉予虚弱躺在床上,可还是有两次打翻了他端来的药,扇了他耳光,都是在他半梦半醒间做的,雾灰就此学乖了,在蝉予还未完全醒来前,不能接近他。

在雾灰与几位霜勒兵卒的陪同下,蝉予来到了曾经的杨炎府。

蝉予记得,这里是拉朗少见的好房子,就是面积小,于是杨炎成顷让人将紧贴着的两间院子都买下,打通墙壁,都算在杨炎府内。

当初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大门小了些,如今看着仍觉得小,还比三年前更破旧,门上的牌匾早已摘了,徒留下两个深深的钉痕,下面掉色的木门上,是两张裂开的封条,显然已经有人进去过。

蝉予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撑着雾灰,勉强不在下属面前失态颤抖;“把门打开。”

年轻体壮的兵卒轻轻一推,那两扇门便开了,连门闩都没挂上。

蝉予愣了片刻,在雾灰的搀扶下迈进门内。

如他所想,院中一片凋零,还能看到当初在杨炎幼清授意下栽种的花草树木,因为疏于管理全都张牙舞抓,石片铺就的小路被钻出来的杂草顶的坑坑洼洼,凄凉无比。

蝉予谨慎的走,他腿上的伤口让他走不快。

慢慢走到前厅处,这里是按照常州杨炎府所建造,厅前一片空地,铺着碎石子,空地中央是一颗参天大树,旁边是座池塘。

如今树已被砍掉,碎石子不知去了哪里,只露出下面的黄土,池塘早已干涸,一切还有原来的影子,却没原来的形貌。

霜勒兵卒不知蝉予为何要来这个废弃的院子查看,他们只是警惕的四处观察,谨防有人藏着。

蝉予咽了口唾沫,腔子内酸涩苦闷,他不自然的眨着右眼,坚持着继续走。

无论哪个厅或者屋,都大敞四开,屋里面要么空无一物,要么被翻的乱七八糟,他找到了杨炎幼清的卧房,艰难的迈上台阶,不出意料,这里也空了,除了凭几与瘸了腿的书案,连蔑丝箱子都不见了,床榻空空如也,地上的筵席也被撕去大块,想必是在璎娃等下人被炎侯带走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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