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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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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叠叠压满了枝头。元昭立在树下,云霞似的花瓣簌簌落到衣裳上,她面上红得比桃瓣更浓几分,勾了他的衣摆灼灼看他,“烨儿,等你再大些,我指了你做驸马可好?”

? ? 林间偶有几声鸟鸣,风摇得枝桠簇簇响动,他侧过头回了些什么,可声音都叫盖了过去,说的那些话一字都记不得了,只知道她霎时白了脸,两眼里汪汪地滚下泪来,她忙拿袖子去遮,肩上都在细细地打战,只一会子两个眼睛便肿得桃儿一般。

? ? 那张脸面渐渐浮出回忆,与眼前的对了影儿,重叠在一处。

? ? 他茫茫然眨了眨眼,才觉傅琬琰也搂抱了过来,两人各抢了他一边胳膊,正自对峙着谁也不肯松手,傅琬琰只喘着粗气一径瞪着元昭,“你休想!”

? ? “你也不忙驳了我,”元昭挑得嘴角冷笑一声,“我早知你要来,未使人死拦了你,若不然,凭的你这般孟浪样子,如何能闯进我府中来?你今日闹这一场子,再加上此前种种,我早能治你大不敬之罪!便是坐斩叫立时打杀了也不为过。我能留你至今,不过是......不过是......”

? ? 她心头一酸,兀自偏过头,这才把眼底那分热意忍了回去,“不过是念着烨儿......对你还有几分情意罢了。”

? ? 傅琬琰急声抢白道:“你既知我与烨哥哥情深意重,缘何偏生的要插足进来?平白做下恁多没脸子的事,反倒叫人都难堪,如今是越发的好了,嚷出这等脏心烂肺的计较来,凭的我好欺呢!休要与我提!” ? ?

? ? “插足?”元昭一气儿冷笑,她眼儿还肿着,声气却足了起来:“我原是给你脸面,才肯留你立足之地,我与烨儿好的时候,你还不知是在讨奶吃呢!今番你是不依也得依,若要死要活的闹着不愿,好不好只管把你那纸婚书撕了便是,一了百了!”?

? ? 傅琬琰听了,一心的怒气,因说道:“好的很!你也不忙使这些算计了,我先拿刀割了你的皮,再一头碰死在那墙上偿了命,谁也不欠谁的,大家干净,这才真个算作一了百了!” ?

? ? “好!”元昭也气得一笑,“我倒要坐这仔细地瞧你来拿我的命!”言罢她扬声喊一句:“拿刀来!”

? ? 她两个在这边吵着,一个比一个地浑说,只把扶烨恼得一个头作两个大,皱了眉无奈呻吟一声,暗暗攒了力在两人手上狠掐了几下,两人立时住了声,忙低头细细去看他,一个拉了他手细声问“怎的了?”,一个搂他在怀里拍哄一回。

? ? 傅琬琰原还咬着牙与元昭较劲,一会子又怔忡忡瞧着她细声细语地说些哄人的话,瞧着样子分明是与他低声下气惯了的。扶烨虽涨红了脸瞪她,神色间也未多有嫌恶之感,傅琬琰一时又想起她刚才所言“与烨儿好”一说,心下顿如醋糖油盐泼作一处,酸甜苦咸齐齐涌上来,竟是说不上是什么味儿来了。

? ? 她天南地北地胡乱想着,又把元昭那些话放心里细细嚼上一嚼,再看扶烨偏过头微鼓了脸颊,这分明是他在亲近之人面前才有的神色。她心里突突地撞上来,一时百味尽褪,只留了苦来,有心想阻了元昭的话头,可动了动唇又觉嗓子眼儿里噎着股气,竟是半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 ? 元昭犹自执了扶烨的手,一根根细细摸过来,软了声儿辩白:“好心肝,乖乖肉儿,我知今儿是我千般万般不对,做下这混账事让你遭了罪,日后你要怎样罚我也甘心!可我实是没有法子了,我的这心事,你是早知道的,千世万世也不变 !我原有一个心,也已是交给你了,你只管攥着它跑,我便是痛也痛死了。” ?

? ? 她说得字字情真意切,眼底一片柔和水色,只是当着满殿的宫人,倒叫他脸上“轰”地烧着了一片。

? ? 她又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看了傅琬琰一眼,抽噎道:“她也算是一个得意人儿,可让我就此任她夺了你去,岂非是将我的心肝放在火上烤!如今我也不管旁的了,只再问一句......”她语声一顿,仍旧拉了他的手,眼儿里灼灼地映着光,“烨儿,我的这颗心,你要是不要?若你肯要,便还将它拿着,全了我素日待你之意, 往后我也是百般地疼你爱你,若你不要......”

? ? 她言至此,略想一想他拂袖而去的光景,顿觉魂消魄散,心下烈火烹油般煎熬,竟是浑身都打起战来,“若是......若是你......不肯......不肯要它,也是再还不回我了,便把它......攥成灰,撒在泥里,由我拖了这身躯壳,也埋在那处,清清白白地去了,下世再来寻你罢!” ?

? ? 她哽咽得利害,扶烨一时发了怔,脑里乱糟糟地理不清个思绪。他也不说不出自己对元昭是个什么心思,他自小就与傅琬琰有了聘定,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便认定了她,傅琬琰是一等一的才情品貌,又自小可着他的意,她也有小孩儿心性,可在他面前那些娇娇的脾气都收敛得干净,不露分毫,便是喜恶也因他而定,百般琢磨他的心思讨他的欢心,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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