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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再听不到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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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熄……”

思昭转头一看,梳妆台上一对龙凤烛燃得正好。龙凤烛又叫香火烛,合该彻夜长明,讨得是白头偕老,多子多寿的好口采。他再一回头,看到龙小姐低着头,连耳根子都飞红了,知道她在生人面前害羞,就笑了笑,起身走过去,也不忙着吹熄蜡烛,目光从墙上的大红囍字移到烛身的金色祥云,笑着说,“这是喜烛,熄不得的……”他说到这里,心里忽然生出一阵恍惚,依稀记得自己从前说过一样的话,也是一样的夜深人静,红烛高烧,但那时和自己密语私言的人却已经不能相见。

龙小姐等了很久,见思昭不吹熄蜡烛,也不回头,心里忐忑不安,终于小声唤道,“殿下?”思昭被她一声惊醒,回过神来,看到残酒已倾,玉人在榻,红色的烛火映得喜气盈室,这正是自己的大婚之夜。他定了定神,摒去心中杂念,重回床边坐在龙小姐身旁,一边口中柔声抚慰,一边放下了帷帐。

这天的大雪从傍晚一直下到深夜。城里的家家户户已经关门落锁,城外的军营却还喧哗鼓噪,热闹非常。龙磐在军中威名赫赫,极孚众望。现在他大胜归来,又赶上胞妹出嫁,营里就开了流水席,将平常见不到的好酒好菜一起端了上来。

那些官兵杯盘交叠,吃喝说笑,酒足饭饱后就要寻欢作乐。白房子那头三三两两,有进有出,木门一开一关,传出各种淫声浪语。到了三更,那些屋子里大多有了主顾,门户紧闭。远远地从营里又过来两个,踏着积了半尺厚的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尽头那间走去。

守门的老兵看到来的是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是新入伍的,从没见过,矮的那个倒是熟面孔。

那矮个的中年汉子一壁走一壁跟同伴说,“二殿下成亲,龙将军嫁妹,咱也跟着沾沾时气!发了饷银,喝酒吃肉,再这么乐上一宿,就是做神仙也没这快活。”

高的那个年纪轻些,不知是酒气还是羞臊,黑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你说这……那个男的……行不,行不行……”

矮个汉朝他一挤眼睛,说,“小子。要不怎么叫教你好处呢。你瞧着那些娘们好,手脚重些,肏得利害些,不是嚎得跟杀人似的,就是哭哭啼啼地败兴。这个呢,又不能跑,又不能出声,别说咱两个,就算叫上四五个,玩到天亮也不妨事的。”

高个的听他这样说,就问,“那是个哑子么?”

矮个汉笑道,“被剪了舌头,不是天生哑的。但你又不亲嘴,就算拿来吹箫,也尽够用了。”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门口,高个汉见老兵脚下放了个木盆,里面零星扔着几个铜线,猛地煞住脚,口吃说,“这,这……还要钱啊?”

守门的老兵听那人东问西问,早在不耐烦,再听到这个,眉毛一竖,立刻就要发作。矮个汉忙拦在前头,跟那高个的说,“兄弟,你在里头快活,人家看着门,可不要拿几个酒钱”,又向守门的打圆场,“老哥莫要动气。嫌货才是买货人呢。今儿我做东了。”,说着果然摸出几个铜钱扔在盆里。

那老兵没好气地问,“要药不要?”

矮个汉笑着说,“药出来的有什么趣儿,操出来的才见本事。”他自吹自擂,别人只当他悭吝,那老兵哼了一声,站起来把门闩拨开。里面地方狭小,只有一张桌子共一张床。桌上一盏油灯如豆,昏暗灯光下看到床上侧身蜷着一人。

那兵又活动了下筋骨,说,“你们进去,我去打点酒来。”

矮个汉笑道,“你去,你去。我们没一两个时辰且乐不完呢”,边说边把高个汉一齐拽了进去,两三步就到了床前。

那老兵在外头点数盆里的铜钱,听到矮个汉在里头指点同伴把人怎么摆放了,再打开来。他又猴急,一边说一边已把下身脱得赤条条的,手足并用地压了上去。跟着就是铁链挣动的声响和哑声哭叫,只是声音低而含糊,听不清叫的是什么。

这情形那老兵原是司空见惯,这时骂骂咧咧地反手把门一关,那凄声就被掩在门后,再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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