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只是一个工具(3 / 4)
了闭眼,在门外跪下来,哑声道:“父亲找我。”
房内有碳火的噼啪声,隐隐还有一丝龙涎香气。
通过金线绣牡丹的屏风,能看到里面放置着各类青瓷花瓶、金银玉器....极尽奢美。
“就跪在门外吧,不必进来了。”
秦霜等了半晌,内室传出父亲的声音:“听说你明日要去剿匪?”
“是。”
“这次要调派多少黄衣军?”秦父又问。
“这样的天气,虽然只是剿匪,但行军打仗,起码要五百余人。”秦霜恭敬的回应道。
内室里陡然有声巨响,秦父像摔了什么东西,很快喝斥道:“三百人。”
他说着又追加一句:“只能三百人,剩下的五百人,留在府里看家护院。”
“可是父亲....”
“没有可是,你回去吧。”
秦霜跪着前行两步,想恳求父亲改变决定,但话未出口,就被对方挡了回来。
黄衣军乃是宫中的一大禁军,人数多达三千,向来由萧治掌管虎符,听其调令。
自秦霜摄政以来,便分出一批人赐给了永安王府。
八百黄衣军,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可真正的实权,却掌握在秦父,秦裕手上。
凝望着内室的星星烛火,秦霜面色一片惨白。
三百人,此次恰逢大雪,天寒地冻,本就凶多吉少,仅带领三百人上渡关山....这不是去剿匪,而是去送死。
秦霜不是怕死,只是他有太多未完成的事,他手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洗干净,他不能死。
尽管知道秦裕一旦下定主意绝不更改,他仍未起身,渴盼着能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这时,内室的烛火忽然熄了,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还在门外,便道:“老爷和夫人已经歇了,王爷请回吧。”
说罢,她呼出一口寒气,匆匆转身回了房。
秦霜只身一人跪在黑暗中,雨雪瀌瀌,严霜切割着肌骨,他的身体像被冻僵了。
想到偏院的干柴许是要燃尽,怕唐莲冻伤,他扶着手边的石柱,慢慢站起来,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天刚亮,三百黄衣军已在府门前等候,整装待发。
秦霜刚翻身上马,就见府里窜出一个人影,一头扎进了队伍当中。
“唐莲。”他沉声唤道,清冷的容颜无比严肃。
带头盔的人群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
“这次你不准去。”秦霜微蹙眉头,命黄衣军把少年拉走。
“要去、去....!”唐莲挣扎着,抓住他的衣摆不放。
听着他嘶哑艰难的发音,秦霜心底一疼,别过头去,硬声道:“不许去,外面风雪大,快回家里。”
“不——不是....家!”唐莲重重摇头,伸出手指对他比划着:有王爷的地方,才是家。
秦霜的神情滞住了,漫天掩地的疼痛几乎淹没了他。
俯视着那张稚嫩单纯的脸,他如鲠在喉,正想狠下心让人把唐莲丢回去,街巷那边忽地传来一声急喊。
“永安王留步——”
秦霜回眸看去,就见瑾玉的轿子落在队伍后方。
看到艳红的轿子落在雪地中,他不觉看向巷子后方,眼中仍存微小的期盼。
“王爷,皇上没来。”瞧秦霜对着皇宫的方向出神,瑾玉轻声说完,就看那一双宛如璞玉的眸暗了下来。
“是么。”秦霜微弯唇角,面上闪过一丝苦涩。
此去渡关山生死未卜,他以为,萧治怎么都会来送送他,到头来,却是在自作多情。
“瑾玉公公此刻前来,可有要事?”他哑声问道,风雪下的身形更显单薄。
瑾玉含笑拉过他的手,将一件冰凉的东西放进他手里:“昨夜我看王爷的佛珠不见了,稍一打听,原是摔坏了,便禀告了皇上....这不,皇上特意命我来送这红玉珠串。”
听闻他的话,秦霜愣了半晌,低头去看那串赤色佛珠,眼梢流转着几分情愫。
“王爷,还愣着做什么?快戴上吧。”
瑾玉见他不动,便拿着红玉佛珠,挽起他的衣袖。
正要将佛珠戴上去,却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疤痕。
那刀疤盘踞在白皙的皮肉上,像一只暗红色的蜈蚣,可怖又残忍,看得人浑身直发麻。
两人同时一怔,秦霜连忙遮挡住自己的手腕,低声道:“公公,还是我自己来吧。”
“也好。”瑾玉松开手,堪堪答应一声。
秦霜见状,用手翻看一下佛珠,只见正中心的珠子上,雕刻了一个安字。
安,永安,意为要他永远安分,莫生异心,这个封号在就像那刻字,镌刻在他的骨血中。
他的动作停顿少顷,才把佛珠套在手上,遮掩住狰狞的伤痕。
秦霜的肤色极白,那白似是从肌骨里显出来的,生的恰到好处,这时戴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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