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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如出一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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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啊?”

孟广思叹了口气,手指敲打着桌面解释到:“我不想节目播出以后,看到大家都只关心你是谁。”

孟盛夏脑子转了转,终于明白了孟广思的意思。他从小习惯了万众瞩目的关注,但容貌这回事,有时候反而导致节外生枝。他从前为自己的外貌洋洋自得,开始工作之后才渐渐发觉了这点不便:“我明白了。”

“时间定下来以后,把你了解到的情报写好给我。”

“哥,你是说……”

“我去。”孟广思接过话茬,应证了孟盛夏的判断。

“谢谢哥,我回去就写。”孟广思愿意揽过这事倒是出乎预料,孟盛夏欣喜地道谢到,“什么时候请哥吃饭。”

“不用了,”孟广思摇摇头,指了指桌上的杯子,“把牛奶喝了就回去吧。”

孟广思还没有完全适应他们的关系改善,孟盛夏识趣地喝完牛奶就选择告辞。热的饮品灌进胃里,他感觉浑身发烫,于是扯开了自己的衣领。他们一道走到玄关,送他离开的孟广思瞟了瞟他的领口,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你快要结婚了,”孟广思冷冷瞥了他一眼,低声说到,“别成天拈花惹草的。”

孟盛夏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马上发现了孟广思态度骤然改变的理由。牧周文情动的时候在他的锁骨留下了齿痕,此时已经化作淡淡的淤青,虽然算不上明显,却也十分碍眼。孟盛夏掖好自己的衣领,讪笑到:“我走了,哥,早点休息。”

他头也不回地往走廊窜,唯恐孟广思追问起它的来源。

……

孟盛夏一路上都在回想孟广思的表情。孟广思的眼神冰冷,像是要审判他似的;换了从前,也许他会和孟广思大动干戈,可如今他只觉得迷茫。

“你要结婚了啊!”

牧周文泫然欲泣、悲愤地质问他这句话的画面,仍旧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牧周文如今如此顺从他,会让他感觉舒服一点吗?孟盛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理智告诉他,在旁人看来,牧周文现在和自己的关系就是不清不楚,而牧周文的高自尊,一定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可他的心在说,他欣喜若狂。

就如同他锁骨这枚淡色的斑痕,即便是再轻微的痕迹,只要是牧周文愿意在他身上留下来的,他都祈求能够维持得再久一些。只要牧周文能够呆在他身边,他宁可装作对对方的心思一无所知。

孟盛夏现在不再住在B大附近的公寓里,而是搬到了母亲留下来的市中心的房子,方便工作的通勤。这个陌生的住处像是城市钢铁森林中的一块洼地,被四周矗立的楼房所包围。他从车窗望出去,目光穿过高楼大厦向上看,只能看到一弯月牙被钢筋水泥的高楼挤在那狭小的缝隙当中,撒下泠泠的月光。

下了车,孟盛夏又在小区的步行道上踱步了一会儿。他走在月光下,开始胡思乱想。

孟盛夏很清楚如今能够强留牧周文,不过是因为牧周文母亲的病情,因为牧周文还是经济无法独立的学生。牧周文假装的驯服,大概正是抱着忍耐总有一日解脱的期待——很快牧周文的大学生涯就会结束,那么之后呢?牧周文没有理由一直呆在Z市。工作?升学?孟盛夏隐约记得,牧周文想去N市继续研究生学习。到那个时候,牧周文想去哪儿都是他的自由了,而他能够坦然地放手吗?

想把他锁起来啊,他一定会给牧周文自己能够提供的最好的条件。可是他做不到,孟盛夏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甚至在工作的闲暇思考过这个问题,为那种可能性想入非非。最后逼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也是出自“做不到”这样的现实考量:今时今日不比从前,现在的监控系统覆盖范围遍布整个大街小巷,一个大活人的失踪,怎么可能不会引起怀疑?

他终究做不到像白衍那样……孟盛夏忽然有些理解自己父亲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做了。不论对方有多么憎恨自己,当能够占有对方的时候,又有什么所谓呢。

孟盛夏为自己突然的感同身受感到厌烦。他从前无法理解白衍的所作所为,可撇开他们逐渐和缓的关系不谈,年岁越长,他越是能够体会到他身上的确流动着男人的血。谎言,背叛,堪称偏执的占有欲……他无法阻止他们之间越来越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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