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 / 2)
”
听闻这番话,屋内两人俱是一愣。
灯莲自顾自说完之后,匆匆瞥了他们一眼,向后两步,欠身告退了。
如果只是慈宁宫走水恐怕不至如此,江晚霁到底还做了什么,以至于裴照竟然现在才发现他逃跑了?
女子的身影于拐弯处消失不见,任雪昧仍在思索,身侧的薛也倒是先一步伸手,把雕花木门给关上了。
隔绝了屋外的吵嚷,房中便只剩下烛火摇曳时劈啪作响的微弱声音。
薛也就在这时开口,那张丰神如玉的脸上正呈现出浓浓的担忧:“任大人,听灯莲姑娘所说的话,恐怕您只能姑且暂居此处,等到圣上搜寻无果而懈怠时,再做转移才好。”
任雪昧知道是这个道理,尽管他并不愿意同江晚霁这般意图不明的人再有接触,但皇城脚下到底也戒备森严,听雪楼已是最好的藏身地。
他于是颔首表示赞同:“同薛相一般,我也正有此意,勾栏之地也可作为掩饰,裴照手下的那些官兵,应该不至于在这般场所久作停留。”
薛也走到桌边,沏了一盏茶,垂首递过去,待人接过后才道:“大人此前对臣有诸多关照,如今若是有能帮得上的地方,臣一定竭力而为。”
任雪昧虽然不渴,但对方毕竟一片好心,他还是沿着杯沿抿了些许,唇齿留香,小扇般的鸦睫垂下。
“那就先谢过了,”这茶水入口极其顺滑,他不觉又抿了一口,方才将玉盏放下,问道,“这是什么茶?”
他的动作一览无余,薛也勾起唇角,模样温润如玉,语气中含着一丝极浅的笑:“回大人,这是……”
盯着对方上下翕动的唇,还未能清晰地听个究竟,一股汹涌的困意便席卷而来。任雪昧刚要伸手撑住桌边撑起身子,上眼皮便仿佛顶了千斤重担般,正欲沉沉地压下来。
凭借残存的清醒,他记得自己离开宫门时方才天白,哪怕到了听雪楼也不过晌午,按他平日的作息规律,此刻姑且是午觉刚醒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困成这般模样。
但他经历了裴照一夜折磨而未眠,再加上江晚霁那只大尾巴狐狸……
任雪昧浑浑噩噩地想着,念到那两个名字时已然咬牙切齿。失去力气的躯体向前倒去,他本以为要撞上桌面摔个惨痛,却被伸来的手用掌心垫住了前额,陷进一片柔软中。
出于感激之余的礼节,他下意识嗫嚅唇瓣,淡粉中露出小巧的糯白,不清不楚地喃喃般:“多谢你……”
带着骨子里吴侬软语的口音,一句话中的简单字句都黏糊在一起,变成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像团内里流心的、软乎乎的糯米糍。
若是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认为这和平常相差甚远的国师万分诡异。
但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却不以为意,脸上甚至还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几乎是驾轻就熟的,他抱起昏睡过去的任雪昧往屋内走去,将其安稳地放在提前整理好的床榻之上,随后直起身来,以俯瞰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毫无意识的猎物。
伴随着极浅的呼吸声,薛也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的别带,期间也很有礼貌,甚至一直惦记着对方下意识的那句感谢。
以跪坐的姿势,膝盖强硬插入其中,分开那两条修长的腿。
五指握着对方纤弱光洁的脚踝,他这才有空抽出时间,轻描淡写地回应:“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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