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2 / 2)
竟并不觉得低俗,反而因身形颀长、骨肉匀称的缘故,加上持衡国师本就冷冽清高的气质,相衬之下,倒显出几分衣凭人贵的感觉。
鲜花刺绣横亘在胸前,锁骨那块皙白一片,乌发自然地垂落,如同柔软的布匹。
那张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却是漂亮到连性别都模糊……若不是早知道他是男人,恐怕连在听雪楼见多识广的灯莲都会错认。
踏上高层,踩着台阶的最后一级,直到走到最里边那间屋子前时,她仍然耷拉着脑袋,盯着对方的裙摆一角,闷声道:“大人请吧,楼主早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好,”男人顿了顿,补充道,“多谢。”
任雪昧虽然觉得对方态度奇怪,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深宫中浸淫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能淡然自若地置身其中,而不觉得羞愧或难堪。
倘若江晚霁想借此折辱、嘲弄自己,那势必要令他失望了。任雪昧想,自己清醒时,绝不可能在他人面前轻易失态。
他将掌心覆上这扇雕花木门,稍微用力,它便发出吱呀一声,对他敞开了。
“您说的是什么话……”
像是注意到这般动静,屋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任雪昧随手掩上门,往里边走去。
视线略过那绘着花鸟的屏风,鼻间嗅到清冽的茶香,屏风后传来江晚霁带着调笑意意的嗓音,他问:“任大人,来了?”
任雪昧先是颔首,后来意识到对方看不清,只好开口简短应道:“嗯。”
他不打算再说些什么,原因是他知道此刻除了江晚霁之外,屋内还有另一人。
江晚霁说会让他见到那位委托者,倘若他兑现诺言,把那个人带来了,那么任雪昧尚有两个悬在心头的疑惑。
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么?
他若是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又将如何?
答案藏在屏风后边,任雪昧垂下眼睫,指尖始终攥紧袖口边缘,只是他刚准备迈步上前,便听到一阵布料摩挲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逼近,有人在唤他——
“先生?”
那声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还有未褪去的稚气,任雪昧猛地抬起脸来,看清对方时面色诧异,惊愕之情写满了这双杏眸。
右边眼皮跳了一下,他松开满是冷汗的掌心,略感迷茫地翕动唇瓣:“小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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