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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牢牢罩住妇人。那妇人也不挣扎,只呜咽几声,浑身皮肉抖了抖,纷纷落下。僧灵罗摇摇头,叹息一声,口中往生咒一出,那妇人周身皮肤渐渐变为黑烟,不一会儿便化为一堆白骨。

僧灵罗回身看小石头时,那小儿呆呆坐在地上,尚不理解锅中煮的是自己亲妹妹,母亲与全家人已中妖毒死亡的事实。那少年抱着他,低语安慰着什么。僧灵罗怕夜长梦多,里里外外将亡魂俱超度了,又将锅中的女婴捞出,与其余白骨一起收好,在院中刨个坑葬了。

这一折腾,便闻村中鸡啼,已到天明。僧灵罗在井边打水洗脸,那少年从屋中出来,说是已将小石头安顿睡了,又疑问道:

“既然村民一开始就中了妖毒,怎么我没有察觉半分,连你这大和尚也差一点蒙在鼓里?”

僧灵罗摇摇头,忽然想起一物来,取出锁妖囊中的铜镜。晨光中镜子看起来光泽可鉴,却并无特殊之处。镜边雕刻以青凤祥云,背面以古篆书写“悲鸾”两字。少年凑上来看了看,皱眉道:

“这不是寄在朝砚冰体内的那个妖镜吗?”

僧灵罗沉吟道:

“你的问题,就只能由妖镜回答了。那苍莽洞中甚是蹊跷,这古镜来历不明。我也无法解释,为何一开始妖毒被隐藏得如此滴水不漏。”

只是那悲鸾古镜仿佛妖力全无,半声不吭,纹丝不动。僧灵罗看了半晌,亦无计可施,只能将古镜塞入锁妖囊里,再做慢慢打算。

此刻日头高升,阳气渐长,村中怨灵渐渐退散。僧灵罗忙里忙外,一一对余下尸身念诵往生咒超度,又在各家各户院子里挖坑埋葬尸骨,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那小狐跟在他身边,无聊得紧,卧在房瓦上看他刨坑,嘲笑道:

“怎么你堂堂高僧,不仅要做念经打醮的活儿,还要负责挖坑下葬,这算哪门子修行?”

僧灵罗将僧衣高高束起,擦擦脑门上的汗,道:

“谋事在人,天下何事不是修行?若般若不明,万般皆灭;若般若明时,万般皆善。念经是修行,锄地是修行,行善是修行,忍谤亦是修行。村民贪婪遭受反噬,固然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但如视若无睹,见之不救,过而不葬,则妄称佛弟子了。我看你闲着也是无事,不如你下来帮我挖挖坑,或者我教你几句佛经,你自己慢慢修行,有朝一日成佛成仙,岂不是美事?”

那小狐吐着舌头略略略,翻过身在太阳下晒皮毛。过了一会儿,那小狐跳起来,四爪尖尖立于房瓦之上,左右闻闻:

“好香的肉包子!”

僧灵罗腹诽道,在这满村尸臭中还能闻到包子香味,这鼻子确实出类拔萃。他直起腰,见小石头携着一个篮子,从村子另一侧走来。那小童经历一宿巨变,仿佛瞬间长大了两三岁,稚气脸上多了几分老成。他走到僧灵罗旁边,放下篮子,从里面取出一碟包子,一碟瓜果,一个茶缸,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僧灵罗,然后跪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

“高僧,请收小石头为徒!”

僧灵罗忙忙扶他起来,小石头却执意跪着,大有僧灵罗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僧灵罗无奈,道:

“你父母双亡,家中可还有亲戚?我此去江南千里迢迢,你跟着我多有危险。更何况我逍遥灵寺门下,修的是绝情弃欲一路,非常人可以承受。你小小年纪,何苦走这等险径?”

然而再三劝说,小石头长跪不起,不肯放弃。僧灵罗忽听背后金铃轻响,那小狐踱步到他身后,轻轻道:

“你就收了他吧。一夜之中,家中巨变,至亲亡故,人总要有个念想。这种执念,你是很难理解的。”

僧灵罗见小石头只是在地上磕头,无可奈何,叹口气道:

“罢了,为师就饮了你这杯拜师茶。”

小石头闻听,在地上连连叩首。僧灵罗道:

“你既然拜我为师,就要知道自己师承。我法号僧灵罗,是逍遥灵寺十四代弟子。你师祖温自白为现今逍遥灵寺方丈,派我去江南寻你师伯青灵子清理门户。我寺从第八代弟子起,法号按照‘云在青天水在瓶,身至禅门岂自灵’所取。你如今为十五代弟子,排行为‘云’字辈,为师如今便赠与你法号李云奇。”

李云奇喏喏称是,一一记住了,便跟在他师父身后忙进忙出。那小狐拈个包子,慢慢在一旁啃着,忽然李云奇毕恭毕敬对他鞠了一躬:

“敢问师父这位法器如何称呼?”

那小狐突然当面被称为“法器”,一口包子馅喷了出来,连连咳了半日。僧灵罗闻言,停下手里的活,拄着铁锹挑眉看它。那小狐用爪子捋了捋胡子上的包子渣,转了转眼睛,翘起嘴角道:

“老子在家排行第九,免贵姓胡,你这娃儿就称呼老子一声‘九爷’吧。”

李云奇恭恭敬敬对那小狐作了个揖,道:

“九爷!”

那小狐乐得白毛肚子朝天,笑眯眯道:

“乖,再给九爷做两屉包子来,九爷疼你。”

李云奇看看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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