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在围观的众人眼中,西迢显然是真正的勇士,这位真正的勇士制止了周燃之后忽然笑了笑说:“雷声今天歇业,大家散了吧。”
他的语气很温和,声音虽然听起来不大但显然每个人都听见了,卫森一向很机灵,这个时候立刻接上西迢的话茬:“对对,大家都散了吧,也没什么大事儿,哦对了没结账的来结账!”
没一会儿酒吧人就走光了,卫森赶紧去把门关上。
西迢拉了把椅子把周燃按进椅子里,转头问面目全非的男人:“是你闹事?”
“叫救护车……给我叫救护车!!”那个瘦小的男人狼狈的抹了把脸恶狠狠的说。他整张脸都被血污覆盖,鼻梁有些不正常显然是周燃下手太狠,他捂着胸口,痛的直不起腰,唯有一双眼睛充斥着恨。
周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西迢眼疾手快的抬手按住他,感受到手下肩膀的僵硬和无声的对峙,西迢叹了口气,冲着周燃递了个眼神——老板娘还在一旁。
周燃又僵硬了一会儿这才放弃,他扭头问:“您没事儿吧?”
老板娘这才三两步走过来,现在情况复杂说什么也不合适,她摇摇头:“我没事。”
“嗤,心里有鬼吧。”那个瘦小的男人嘲讽道。“你他妈早把钱给老子老子就不会来了嘛。”
“周燃欠你钱?”西迢问。
“是啊,我爹妈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没等他报恩就死了,那怎么着他也得把我养大才算还恩吧,老子也不让他养,就是平常缺点钱。这个白眼狼,只不过跟他要了几次钱就不干了。你对得起我爹妈吗?”
周燃忍不住暴喝一声:“你他妈还有脸提他们?!”
“我就提,我爸妈我爸妈,你个没人要的野种!”
周燃手背青筋暴起,要不是西迢还按着他他早就跳起来了。
西迢少见的收起了笑,他不笑的时候眼睛就像寂然无波的深谭水,让人总有一种要窒息的错觉:“你的名字?”
“……老子叫周耀!”
“周耀,从法律上来讲你与周燃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他没有抚养你的义务。而你的行为已经涉嫌勒索,如果不想法庭上见,你就放尊重些。”
“放屁,如果不是老,我爸妈要回来给他过生日,怎么会死??都怪他!为什么他不死?!”
“我不管这些,我也不在意这些。”西迢说。“你不该来酒吧闹事的。”
而周耀的这些话就像大锤,骤然砸到周燃心上,一时间他的脑袋嗡嗡直响,再也听不到其他。西迢觉察到了周燃情绪的不对,率先松开了按他的手。以他和周燃的交情还不应该管这么深的事情。
有些地方老板娘虽然还没有明白,但是她大概听懂了,她冷哼一声:“我已经报警了。”然后她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说:“这些被损坏的东西等我列好清单,我们警局聊。”
周耀显然也没料到老板娘会报警,他愣在了原地。一般酒吧遇到闹事总是会选择私了,这也是他敢来闹事的底气。
门口的卫森眼尖的瞧见外面停了辆警车,立刻打开门大声又夸张的到货:“哎呦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
没一会儿进来两个警察,为首的是个女警,看起来四十多岁。她的目光扫过站的笔直的西迢、一言不发的周燃、满脸是血的瘦小年轻人……最后落在老板娘身上就笑了:“张姐,好久不见。谁在你这儿闹事?”
老板娘也认出了她,两人寒暄一阵子说了一下具体情况,那女警就让身后的警察拷住周耀把他带走了,也不理会周耀的嚷嚷。
当年老板娘儿子的事情作为一个正面教材,尤其结合孩子刚失去爸爸半年这件事,很是被政府浓墨重彩的宣扬了一阵子。以至于全国都有所闻。
来的女警当年就跟老板娘见过,上面也有命令要照顾见义勇为的孩子的家属,不让报社做文章。所以说起这事儿女警办的也利索,连周燃都没带走。不过老板娘得跟去做笔录走个流程。
西迢本来想陪着老板娘去,但被卫森硬拽住。卫森指了指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周燃,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于是就换成了他陪着老板娘去,西迢留在雷声看住周燃。
……真的是出人意料的状况。
西迢绕到吧台倒了杯水,走到周燃面前递给他:“要谈谈吗?”
周燃接过了水,烦躁的撸了把自己的板寸。
现在已经九点了,太阳升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在印在雷声的地面。
西迢行动间带起的细小灰尘在阳光下漂浮,直到西迢坐下,周燃都没有开口。
不像是不想说,倒像是事情太乱太繁杂不知从何说起。所以西迢摆出来一个最温和无害的闲聊姿态问:“他叫周耀,我记得老板娘说你有个弟弟,是他吗?”
周燃倚在椅子背上,仰起头闭着眼,似乎累极了,他恩了声。
“卫森说你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很忙,忙着赚钱,是……要给他吗?”
周燃睁开了眼睛看着西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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