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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使启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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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否为一个真实的概念?

用降神所教义解释神的存在显然太过虚无。在这个时代,人类用魔法作为沟通非物质世界的工具,并承认天使与亡灵的合理性...我的理解是,作为日常难以接触且无法用肉眼分辨的对象,此类物种可通过影响人类的日常活动来体现自身真实性(并留下供考证的证据),所以人类理应对它们抱有敬畏之心。

但,人类对于神明的崇拜,却建立在‘神’从未现身过的基础之上。

这里所说的神明,并非千年前神话传说中,在大地还被称为‘众神花园’时具有拟人化人格的神。过于久远的年代里,文字还未普及,仅靠吟游诗人将历史口耳相传,人们总是会把超越凡人资质的人类作为神明来称颂。

人所成为的‘神’具有喜怒哀乐,也会犯下错事,但他们所创造的神话却已然成为历史真实的一部分。神,作为超凡力量和人类超我的代名词,更多体现的是人类对伟大先祖的憧憬,敬仰——而非单方面的臣服。

降神所崇拜的并不是那样的神。

翻阅圣典时出现最多的词是‘献祭’,其次是‘天使代行’。通常圣典中的神话格式大都是人间出现灾难——人们用祭品向神明祈求帮助——神派出‘天使’代行它的意志。诸如此类,神除了奉行公平交易的原则,对人间的种种暴乱,灾难,并不多加干涉。

我对神究竟存不存在这种问题的本质产生了好奇:现有的魔法派系中,二者差异十分明显,自然魔法师所信仰的神,是一种统治超自然现象的秩序,亦被称之为‘真理’。统御降神系魔法的那位神明,却更加关注人类某种被称之为已经决定的命运,和虚无缥缈的‘天赋’。

命运是既定的吗?

被天赋所既定的命运便无法改变吗?

荒谬。

降神所笃信天使为神所统领,人应当敬仰神的恩典,遵循戒律的要求约束行为,奉行他们所提倡的种种美德...实在是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做法。我宁愿相信人信仰美德是为了族群的延续,也不想单纯觉得被‘神’感召就会如此。

粗粗读完《圣典》后,我得出了如此结论。

但这并不违背我对降神系魔法的狂热兴趣。

我想当然的以为已经弄明白了这魔法背后的宗教谎言,便可以抱着批判的态度只学习其中对我有利的部分。那些所谓的仪式,用以沟通神之意志的密教把戏,若我在家中实验过后不成功,便会大胆断定它们都是不具有魔法意义的行为。那时我还太年轻,也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不惧怕任何权威的态度——只不过对某一种权威的彻底否定,也会造成另一种意义上的权威迷信,说到底,我没有验证过所有接触理论的正确性,便已先入为主的分了对错。以别人判断的道理来寻求自己的思考,所得也不过是别人的一早就预设的答案。

七月二十六日,离我正式入学还差九天。中央学院的环境兄长带我提早看过,他和我年龄相同,已先一年入学读到二年级。未来同学名单也递给我过目,都是父母在世时就来往过的熟人家庭,兄长安排得妥帖,连主要的任课老师都被请来家中做过我一段时间的家教。

就算不明白一定要在校园念书的意义,交由我的工作也只剩乖乖配合。他说很期待能和我在学校见面。安慰紧张的我时也说:你是天才,天才只需要享受被注视就好。兄长的目的竟然是要我学会习惯被他人注视,我恍然大悟。

他总想把他觉得好的东西分享给我。

那天下午和往常的每一天都没什么不同。兄长嘱咐我看过书记得午睡,我强迫自己闭着眼硬躺了半小时,再起床继续看书。

睁开眼睛时,我突然意识到房间内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是熟悉的场景,但凭借直觉感受到的违和感,我判断,有什么被‘改变’了。

第一反应是有人来过。

我有记东西位置的习惯。小时候路痴,强迫自己以此方法训练,想不到在家也派上用场。按照记忆中书籍摆放的顺序,将桌面上杯子,花瓶纹理的朝向一一核对,都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可把窗帘拉开,光线将昏暗室内照亮,瓶中枯死发黑的郁金香这才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如果是疏于照顾而导致,我怎么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再说了,仆人也会定期更换新鲜的花束。我想下床仔细查看花朵,掀开盖毯时,却摸到一手厚厚的灰尘。

捻了捻手指,灰黑色的粉尘颗粒轻飘飘落下。那是真实的,积累过数年之久才会有的落灰厚度。再摸沙发,书本,也累了一层淡淡的灰迹。仅半小时不到,这间房子就变成了久未住人的状态,这显然不合常理。拉开书桌抽屉,里面的物件分毫不少。我没有拿看似完好无缺的魔杖与匕首,反而暗自警戒了起来。

眼前的状况,大致符合一个幻术构建成功的样子。

那么,在解术之前,眼前所见的一切,我最好都不要触碰。

关于幻术的布置,算得上是高阶术法的一种,虽各大流派名目繁杂,但只从害人的用途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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