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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不要就是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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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这是梦,那大抵是上苍眷顾他的时刻。月见闭上眼睛,放弃挣扎,颇为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嘴唇。

记得有个逃离梦境的最好方法,那就是自己主动去做不可能的事,认知到这是梦,从而使他破灭。

月见哪怕在投怀送抱时,心中都在满怀着恶意。傅应喻高洁如远山白雪那又如何呢,他这种的垃圾,别说整个作为人的躯体,就是尸体上的一根手指头都能把方圆三公里荼毒得寸草不生。

洁白的东西是最容易染脏的,而世上的污秽都是他存在的证明。

傅应喻那种独有的倨傲与疏离消失不见,现在的高岭之花,化身成为伊甸园的毒蛇,鲜红的舌头是吐出来的信子。月见耳边犹能听见嘶嘶的声响,鸡皮疙瘩从尾椎骨凑到脖颈,连难以启齿的地方都变得硬挺起来。

红苹果吃下去了,他会变成白雪公主吗,月见晕乎乎地想着。那傅应喻到底是诅咒公主的黑暗女巫还是吻醒公主的白马王子呢。

他那张不堪入目的脸此刻已经涨红,狰狞的伤疤都被情色气息渲染得不再那么骇人。月见脸上的绷带早就在反反复复的挣扎沉沦中掉了下来,他的残缺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傅应喻”面前。

或者说是对月见施加催眠的方止原。

月见的指甲嵌到了眼前人的皮肉里,只有牢牢抓住,他才有了一丝丝微微的现实感。

月见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知道某些自己正在经历的东西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那又如何呢,有自己想要却达不到的事,近在眼前却不舍得放手,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吗。

神像也会有七情六欲,那他现在所做的事,岂不就是在渎神。

月见没有宗教上的信仰,那些虚无缥缈的神明,不能拯救他于危难之中。他世界里唯一近似于神的存在,就是傅应喻。

神做不到的,傅应喻可以。神不愿保护他,傅应喻可以。神会遗弃他,傅应喻不会。

那就是他世界里绝对正确的准则。

毒蛇粘腻的触感在脖颈间流连,月见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咬破颈动脉,把自身所有的生命力交付于傅应喻。太可怕了,食骨吸髓的滋味,非让他体会一下吗。

“哥哥……不……不要……不要碰那里。”月见咬紧了唇瓣,难得他死人一样的紫白唇色有了嫣红的点缀。说着不要,身体却紧紧粘住拥抱自己的人,双脚发软,无力地瘫软在对方怀里。

拒绝是在拒绝着什么呢?自己内心的声音,亦或是想要对方来强硬地打破自己伪装的外壳,彻底把自己交托给对方。

“傅应喻”的表情突然间变得乏味又冷酷,不是往常的傅应喻常常摆在面上的冷淡,那种冷淡是凡尘俗物皆不入他眼的超脱姿态,而面前的人,很明显的,在发出不悦的信号。

捕猎者要对猎物发起了进攻。

上一秒还被温存对待的月见,下一秒就被狠狠钳住下巴,抬头望向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人。

“看清我是谁。”一个响指,梦境褪去,闹铃作响。傅应喻的冷若冰霜脸渐渐模糊成方止原似笑非笑的挑衅模样。

月见眼睛里刚刚涌起的光芒随即熄灭,又变成了一滩行尸走肉。

他知道存在于他身边的是“伪神”,可是在无法得到神明垂怜的信徒面前,伪造的神也同样是精神上的安慰剂啊,那些传教的素材,谁又能证明是真正出于神的旨意呢。

月见恍恍惚惚想起了傅应喻也曾对他说过“看清我是谁”,随即李识柯和傅应喻的脸就开始接踵变幻,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暗语吗。

是他们什么心照不宣的约定?

说起来,月见在方止原身上闻到的香水味道,和那天在傅应喻房间里闻到的味道出奇一致。这种微不足道的地方,在生活中很容易太过于习以为常而被遗忘,而在这种关键时分,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划过脑海。

……难不成,方止原上过傅应喻的床,他们有染。

那我算什么?一个能用于共同取乐的笑话吗。

“你们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月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似一株即将被狂风刮倒的枯木。潮红的脸色褪去,他回归了死人一般的煞白。

月见被打回原形的样子深深取悦了方止原,这才是他熟悉的月见,心中怀满怨恨,行动无计可施。每一次攻击外界,都是在更深地折磨自己。

刚才的月见太过于乖顺,他甚至觉得月见撒娇呢喃起来有些可爱,柔弱得仿佛一池春水。

可爱到了恶心的程度。

方止原心下对月见的了然程度,把月见心里那堆九曲十八弯捉摸个通透。月见不可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催眠只有在了无痕迹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功效,他给月见的提示信号,放水放得太明显了。

方止原恶质地咬了咬月见的耳垂,感觉到怀中肉体的战栗,又把手伸到隐秘的地方,游刃自如地挑逗。

月见咬住嘴唇,还是止不住声声呜咽泄出喉咙,每一部分被触碰的地方,都产生了过电般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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