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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梦想(哥哥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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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绪抱着孩子缓步上了楼,在楼梯拐角盯着敞开的房门看。

连推都不用,就需要直面陈戟,该说些什么?今晚会发生什么?

而他又要做什么?

“爹地…困”睡眼惺忪的阿清在他怀里蹭,小脑袋在他的胸口上点了又点。

看着孩子困成这样,顾绪颠了颠他:“乖,马上回去睡觉。”

他几步跨完了剩下的台阶,一鼓作气地把孩子放在了他的小床中。

陈戟正靠在窗边吸烟,见他忽然上来也有点尴尬。

说好了要改变,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两个人相顾无言,尴尬地站在那,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

最终还是陈戟先打破了这蜜汁尴尬的氛围:“阿绪,累了吧,咱们睡觉吧?”

“嗯…”顾绪没有去点破他的这种逃避。

两个人沉默地洗漱上了床。

顾绪躺在熟悉的位置,侧头就能看见床边的锁链。

他凝视着这熟悉的物件儿,背靠着陈戟,觉着这种自欺欺人也挺无聊的。

他俩这种状态,实际上有什么改变吗?

他一下子扭过身去,对上了陈戟有些茫然的眼睛。

“怎么了?阿绪?”

“晚训呢?还有这皮铐,你以后都不搞了是吗?”

他这样一问,把陈戟问懵了。

“这…不是…”他有一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行了。”顾绪坐起来按亮了台灯,“别把自己搞得唯唯诺诺的,我和你谈不是要你一下子搞得像丢了魂似的。”

陈戟微微摇了摇头,承认了自己的无措“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散开的光晕挡在顾绪的眼前,让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是一条全新的道路,但两个人都找不到汇合的地方,一直闷头往前走也不会有个好的结局。

顾绪忽然就想起了秦大夫。

作为一个坚定的平权派,他是如何做的呢?

看起来就很甜蜜的背后是如何磨合的?顾绪无法得知。

他坐在暖黄的光晕里,看着明显憔悴的陈戟,“虽然我觉着你没有资格做判决的法官,但是做个最普通的执行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啊?”陈戟不懂。

“直说就是,我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一些皮肉之苦。”顾绪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

“说实话,我已经被打习惯了。这算斯德哥尔摩吗?”他不知道在问谁。

“我也不知道。”他又躺下来,两个人的呼吸交织着。

“我来到这个世界,是惩罚也是机会。我需要你的尊重,是希望我可以拥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顾绪轻轻吻了陈戟的额头,“我很感激我可以重来,拥有了一个新的家庭。所以相对的,我也不抗拒神明的惩罚。”

陈戟被吻得像是僵硬了一样,他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吻过,做过。

可这轻轻一吻,让他想起来自己年少时候的梦想。

算是梦想吧,他想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可以吃到属父做的热腾腾的饭菜。

可以穿上干净而又合身的衣服,回家的时候会有人对他说:“你回来啦,儿子。”

他知道,这是个梦想,是在这个世界很难得到的东西。

但是总是有人会得到的,他年少时的好友给他展现的这一切。

让他羡慕,羡慕的发狂,他看着自己那个永远被关在卧室里的属父,一个披头散发咬着牙说要杀了他们的疯子。

饭菜,是有的,辣到无法下咽,咸到令人作呕。

衣服也是有的,只是被属父洗过的衣服总是破破烂烂。

只有父亲的鞭子,才会让他的家变得温馨那么一点点。

他就这样长大,一边疯狂的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一边又无法减轻自己的控制欲。

——只有鞭子下的属父才会让家像个家。

他像个变态一样,扭曲着,却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的正常人。

“戟哥?哭什么?”顾绪蹭掉了他的眼泪,按着他的肩膀,“怎么啦?想起什么来了?”

陈戟摇了摇头,紧紧抱住了顾绪。

“对不起。”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对不起。”

他又重复了一遍。

就好像一个完美的虚假的陈戟玻璃立牌一下子碎掉了一样。

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顾绪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别哭了,比阿清还能哭。”

陈戟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胸前,“我们重新开始吧。”

“阿…”顾绪一时间觉着有些好笑,“那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绪,和旁边那个崽儿一起,是神打包给你的礼物。”

陈戟哭的很丑,此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变得更丑了,他哽咽着,“你好,我是陈戟,礼物已经收到,我会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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