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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升平跟这个国度向来没什么关系,不过确实从先皇后走后,举国上下才开始废繁从简。
薛凌海同言鹏山从藏书阁走出时,日头未落。警惕了几个时辰的侍卫见着薛凌海,松了口气。尔后注意到薛凌海身后跟着的言鹏山,生怕是这位上级揪出薛凌海来找自己麻烦的,小侍卫哆嗦着便想跪下领罚。
言鹏山看着身形不及薛凌海,腿脚很快。他将来时提的糕点盒送进侍卫手中,借势托住侍卫的肩,满是笑意道:“今天延误你领赏了,这是五皇子赏的点心。兄台拿去垫垫肚腹吧,就当是言某的赔礼了。”
小侍卫哪敢拿他的东西,身体又被比自己力气大的言鹏山架着,脸上堆得笑让薛凌海看着都觉得惨。
薛凌海没忍住,抬手摸了摸鼻尖。总觉得言鹏山的动作有些眼熟,但言鹏山做来莫名有股威胁的意味。
小侍卫是真不敢说已经收过薛凌海的银子了,他哪知道言鹏山在做什么。像他们这些官宦子弟,想留多久便留多久,哪次跟侍卫打过招呼。他也是第一次见薛凌海,今天过节,他被侍卫长扔到这看门,还要被迫替薛凌海放风。指不定同僚何时来找自己,小侍卫蹿也蹿不脱言鹏山的桎梏,对方铁了心让他拿吃食,他哪知道里面的东西能不能吃。
薛凌海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了拦言鹏山。手还没搭上对方的肩,言鹏山像是已感到他的触碰,将小侍卫松开。薛凌海的动作一僵,尔后极为熟练地垂手,以袖挡上手面。
“许是他用过膳了,言侍卫收下皇子的赏赐吧。”
言鹏山回望他时,薛凌海仍挂着常见的笑。他双手相握,垂袖至衣料恰挡住手面,举托在胸前。
小侍卫像是得了释令,将东西轻放下便同他们分开两臂距离,并小步向后挪动。言鹏山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薛凌海,小声道:“奇怪,怎么我就没做成过呢。”
“言侍卫保持本我便好。时候不早了,奴才还有些事务。”
“薛公公,若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随时来问我,”言鹏山急忙道,“我可能有不懂的,我们可以一起想。”
言鹏山说话间上手抓紧薛凌海的袖口,薛凌海没感受到任何拉扯。若不是他看清了言鹏山的动作,就此转身也不会有牵绊。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谨慎,出现在言二身上。薛凌海只在弃儿和几个不太受宠的嫔妃身上见过。他嘴上应着:“以后会常叨扰言侍卫,不知奴才该携书登门去何处?”
“藏书阁,来藏书阁找我,”言鹏山应得极快,“每日我都在。”
那边薛凌海已开始推算言二家事,这边言鹏山哼着小曲儿,路上边乐边颠回了寝处。同住的侍卫告诉他赏赐须自己去领,没听对方说完话,言鹏山已经冲出了寝处。侍卫在后方唤他,说早就结束了,言鹏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翌日。
姜萍本打算来抓这脚底抹油的言家拖油瓶,意料之外在藏书阁早早见着了言鹏山。
问他,言鹏山自己也答不上来是怎么了。姜萍只当他是开了窍,想明白了保家卫国的重任。姜萍在烦心养女的事,也就没留意言鹏山乐着奋笔疾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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