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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骞满脸泪痕地呆滞站在原地,在一片忙乱中被推来推去,忽然捂住胸口,重重咳出一口血,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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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发生的时候,沈夏正在睡觉。
因为一直被软禁在卧室,男生的作息很不稳定,他白天睡很多,经常是秦严骞什么时候回来,他就什么时候清醒,然后闹着要男人带着出去。
除了在饭点的时候佣人给他送餐,或者偶尔医生来为他检查情况,他几乎不会见到其他人。
他每天接触时间最长的就是秦严骞。男人长相明明属于英俊冷漠的一挂,在他面前却像只黏人的大狗似的,喜欢用脸蹭他,拿着平时不会允许他做的事作为条件,可怜地求他,换些“亲一下”“宝宝叫一句老公”诸如此类的小福利。
沈夏偶尔会被迷惑,迷迷糊糊同意,但又很快清醒过来,恼羞成怒地对男人又打又骂。
秦严骞每次都任打任骂,脸被打红了也紧紧抱住他,耐心温柔地哄他。
时间久了,沈夏也有些恍惚。
他有时会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只关注时辰。
因为秦严骞通常是六点下班,最近推迟了一些,变成六点半。
沈夏很不满,这说明他每天可以出去玩的时间又少了半个小时,然后男人承诺,周末会带他出去看雪,沈夏又开心起来。
很短暂的开心。
男生悲哀地发现,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喜怒哀乐现在确实都系在了秦严骞身上。
他每天大部分时间想的都是男人,想他什么时候回来,今天会给自己带好吃的吗,等会儿要到哪里玩。
秦严骞在房间给他装了投影仪,让他白天可以看电影解闷。沈夏偷偷用它看陆阳舒,他看着在荧幕上扮成各种角色的陆阳舒,感觉他好陌生,看着近在咫尺,实际上却遥不可及。两人在一起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工作好起来了吗,他和乔洋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不知道他被关在这里,还是像男人所说,不在乎他?
想到这儿,沈夏便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他会哭。
一哭,秦严骞就会从公司赶回来,抱他哄他。
沈夏讨厌秦严骞的拥抱。天越来越冷,男人的拥抱却好温暖,他有时会突然冒出来想永远呆在男人怀里这种不应出现的想法。
男人这么对他,他却好像又喜欢上了他。
沈夏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
他本来就笨,现在又蠢又笨,简直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可当他被屋外的吵闹声惊醒,睁开眼看见从门缝窜进来的浓烟时,他却还是不想死。
沈夏怎么都扯不断脖颈上的锁链,他最近一直在看电视剧,知道火灾大多数人都不是被烧死,而是被浓烟呛死的。
他把屋里的窗户大开,学着灾难片里的主人公拿湿毛巾捂住嘴巴鼻子,把被子拖到浴室沾湿水,包裹住身体,然后躲在窗边等待救援。
但火势越来越大,他还是吸入不少烟雾,他眼睛被熏得睁不开,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沈夏昏迷过去前一刻,还在想,如果他就死在这里了,秦严骞,应该会很伤心吧。
男人会为他哭吗?
他到现在也只看过秦严骞哭过一次。
男人那么英俊一张脸,哭起来也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眉毛鼻子皱一起,好丑。
他不想他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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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死前的走马灯,沈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坐在十三四岁的秦严骞身上,男生一边抱着他,一边写作业。他嫌秦严骞不看自己,便哇哇哭起来想吸引男生注意。
男生听见他哭,赶忙放下手中的笔,抱起他问:“怎么了,夏夏,身体不舒服吗?”
沈夏用刚学的手语磕磕绊绊向男生比划,他不和自己玩。
脸蛋幼态的秦严骞蹙起眉,很严肃地想了几秒,说道:“我作业还没写完。”
沈夏哭得更大声,握起小拳头打男生。
秦严骞被他砸了几拳,无奈道:“好吧,陪你出去玩一会儿。”
沈夏爷爷和秦严骞的父母今天晚上都去参加活动了,所以把沈夏带过来让他和秦严骞呆在一起。
两个小孩拉着手到别墅的后花园,男生从角落掏出一把长长像细枝条似的东西,在他面前晃:“夏夏,给你看好东西。”
小小的沈夏嗦着手指头,好奇地看男生用打火机将那些细枝条点燃,细树枝前面变魔术般冒出光亮,白色火花四溅,璀璨漂亮。
沈夏一瞬间手指头都忘了嗦,口水流出来好长,秦严骞用手帕把他嘴巴和手指擦干净,把烟花棒塞进他手里,抱着他玩。
沈夏一直咯咯笑个不停,秦严骞要带他回去了,还恋恋不舍地看着男生扔进垃圾桶里的细枝条。
男生去上卫生间,沈夏拿着打火机又溜回后花园,去点那些细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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