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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一看,宁宵一个手抖,差点当场把药给掀翻。
他还是太低估原主了。
所有窗户紧闭,昏暗中翩跹的蝴蝶灵光幽微,蝶翼闪动着青铜的光泽。
深红的床帐半开半束,隐约可见清瘦人影半靠在床头,略显宽大的衣袖有些滑落,精致的锁骨、苍白的手腕还有脚踝处系着细长锁链,缀着精巧的合欢铃。
床上的人应该没少尝试挣脱束缚,锁链下的皮肤微红,在长久不见光的苍白肤色上显眼得犹如雪中梅苞。引人触碰,让这些红痕在指尖下彻底盛开。
宁宵是真的没有想到,原主还会搞囚.禁这种损招。太作孽了。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墨倚棠侧头看过来。
他双眼被覆红绸,露出的半张脸白皙得像某种易碎的瓷器,一只青铜蝴蝶恰好停栖在他淡色的唇上。
美人被缚,病骨支离而唇含蝶翼,这画面透出一种病态的美。
宁宵每一个字都小心翼翼:要,要不我先帮你解开?救命,为什么要让他摊上这种事情。
墨倚棠轻咳一声,青蝶被惊飞,随着他这一动作,合欢铃发出清脆声响,他英气的眉宇蹙起。
宁宵有种想上前动手解开锁链的冲动,而墨倚棠明明双眼被缚,却仿佛看穿他在想什么,轻声道:莫近我身,这是警告。
他的话语因病痛而带着微弱的气音与缭乱的吐息,因此这句冷硬的话被说得莫名旖旎。
宁宵好言相劝:那你先把药喝了?要以身体为重啊居士。
呵,墨倚棠发出一声轻笑,这个月第九碗,师尊还要我再喝下去?
宁宵后知后觉地想,原主既然能干出幽禁弟子这种荒唐事,那这碗药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别是加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所以,原主是想强.迫墨倚棠跟自己双修,被拒绝后就把人锁在这里天天下药?作孽啊,太作孽了。
宁宵颇为认真地问:居士,你知道解药在哪吗?
你觉得我、咳,墨倚棠似乎是将上涌的鲜血咽下,才接着说,你会让我知道?
说的也是。
宁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墨倚棠似乎是药效发作,靠在床头上喘.息,宽广的衣袖下露出的纤长手指不住轻颤。
宁宵见他如此难受的模样,不忍地说:那有什么暂时压制的方法吗?
师尊今天是想换些花样?墨倚棠一身病骨,说话带着并非出自本意的轻柔。
宁宵无言以对,他不清楚原主和墨倚棠平日的相处模式,自然也不知道两人玩的是什么花样。
墨倚棠弯起的嘴角带着几分饶有兴趣的意味,他刚咽下血的唇齿微动,话语便仿佛染了几分血气:师尊当真心疼我?
宁宵没说话,他看着墨倚棠被这样折辱,再联想自己以后殒命风露殿的结局,是挺疼的。
而半倚床头的青年轻咳一声,低下去的声音温柔缱绻:那师尊不妨,再靠近我一点...
宁宵看着好好的人被折腾成这样,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于是放下手中端着的药,十分配合地走近他。
墨倚棠忽然抬头,宁宵只看到他锁骨中央的合欢铃一晃,接着就是两瓣淡如春樱的唇微启,艳红的舌下藏着一小片青铜蝶翼,边缘闪着冰冷幽光。
清脆铃声中他的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宁宵凝神一看,发现墨倚棠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双唇含着那片蝶翼切开了他的掌心。
鲜血溢出,漫过错轮掌纹,将墨倚棠淡色的唇染成冶艳的红。
然后他抬头,伸手蘸着宁宵的掌心血,一一点上自己身上那些合欢铃。
从锁骨到手腕再到脚踝,动作轻柔游移,染血的诡艳与病态的脆弱完美交融,宁宵竟有种在看山中艳鬼以血为丹砂为自己上妆的错觉。
血迹融进合欢铃发出清鸣,束缚在墨倚棠身上的锁链应声而断。
青年撩开床帐,在他面前长身玉立。
然后墨倚棠染血的手指挑开了眼上的红绸,宁宵看见了一双细长的眼,眼中隐隐有种见血的疯狂。
墨倚棠在宁宵反应过来之前,将手中的红绸覆上他的双眼。
宁宵下意识闭眼,视觉陷入黑暗,下巴被冰冷的手指挑起,只听见墨倚棠轻柔散漫的声音:宁宵,我的好师尊,你给我等着。
等宁宵摘下眼上的那段红绸,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想起原著中墨倚棠好像有见血就疯批这一设定。
放他出去不会出事吧?
宁宵有些担忧地离开这个房间,等候在门外的合欢花妖一看见他就亲昵地蹭着他。
呃,你们有看到他去哪里了吗?宁宵半蹲着和她们平视。
花妖似乎是不太敢和他对视,低头一边对着手指一边轻声嗫嚅:沐、沐浴。
宁宵顺着另一位花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后山的林泉。
想来墨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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