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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想看见他了。
他双眸眯了眯,无奈的轻叹一声,以前就是如此,平日里温温柔柔,凶一句都要红透眼眶的小家伙,但是小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累的人够呛。
为了不让她真的捂死自己,晏呈无奈答应。
要让她自个儿说出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倒不如趁此去问问她身边的人。
屋内再次响起脚步声,而后是门打开,合上的声音。
须臾后,许芊芊的玉手将捂住自己小脸的被子掀开,胸口上下起伏,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屋内空荡荡,她的心又一酸,瞧,让他走,还真的就走了。
她一瘪嘴,小手攥成拳,无力的打在了轻柔的被褥上。
软绵绵的,没出到气,她更气了。
眨巴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倒也不是她矫情,只是姜纯的出现,让她又感受到了,他身为储君的无可奈何,将来登基后,还有更多的妃嫔们,大臣们也都会费力将自个儿的女儿塞入后宫。
皆是,会有更多的莺莺燕燕围绕在他的身边,她真的能做到坦然接受吗?
可若是接受不了,放弃他,她又能做到吗?
当前世的那些误会解开后,他的种种行为都是无可奈何而为之,甚至那些无情、冷漠、往深了剖析,也是另一种爱意。
若是没解开误会稀里糊涂的就分开,她倒也不遗憾。可眼下,那些误会解开,细看下他的内心一直住着她的身影,这叫她如何舍得,如何甘心,人生怎能一直重来。
许芊芊这厢忧愁思重。
晏呈在那头,也调查到了她今夜闹脾气的关键原因。
当真是因为姜纯的原因?晏呈问。
苏维应了是。
晏呈细细一想,恍惚想起什么,若不是刻意去想,他都忘了前世姜纯也是他的侧妃。
他眯了眯眼,手转了转玉扳指。
苏维见状,想起年前两人因为一个女子的胭脂盒在东宫大闹一场,晏呈的狗脾气,立刻好言相劝道:殿下,许小姐这是在意你的表现,若是不在意,那么殿下与谁见面,她又何须赌气不理殿下呢,再者,姜小姐三番两次去沁妆阁,一买就买那么多胭脂,若不是有心,哪有人几日的功夫用了那么多胭脂,还有就是,姜纯小姐的那些话,也值得引人深思。
苏维说的这些,晏呈又怎么不懂。
只是眼下,苏维不懂的是,其中有一个原因,才是她介怀的。
那便是姜纯前世与他的关系。
一想到这个他的脑袋便疼的很,他伸出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思忖片刻,道:明日让姜纯去百合坊,就说孤要见她。
苏维咯噔一声,喃喃道:殿下,您还要见姜小姐么?您可真厉害。
晏呈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苏维,并未吱声。
苏维只得应了,走了下去。
......
流苏将熬好的药送到了许芊芊的屋内。
好说歹说,方才将一碗药送入她的口中,而后又拿出了一小碟的蜜枣,笑着呈上,道:小姐尝尝甜不甜。
苦口的药汁,让她觉得涩口,见有蜜枣,许芊芊黑亮亮的眸子瞬息光彩熠熠,伸出小手捻起一块吃进了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她漂亮的眉舒展开,她道好吃。
流苏笑着道:能不好吃么,这是太子殿下亲自去买,亲自拿到奴婢的手里,说小姐怕苦,让奴婢盯着小姐喝药,缓解嘴里的苦味。
许芊芊一听,轻哼一声,让你在宫里住几日,你倒是成了殿下的人了。
流苏一听,忙道:小姐说这话我可就伤心了,奴婢只是瞧着,殿下对小姐的心是真的,所以才说这些,能在一块不容易,更何况,小姐的心里,本就有殿下,人活一辈子不容易,何必委屈自个儿。
流苏的话很是通透,许芊芊一瞬间竟不知说什么,张了张嘴,也只能再吃一个蜜枣。
......
翌日沁妆阁刚开门。
许芊芊便带着流苏去吃了街头那家冒着热气的肉馅馄饨。
主仆二人吃完,已经是辰时二刻。
快要回到沁妆阁的门口时,却碰见了下早朝的秦昭。
秦昭先和许芊芊打了招呼,许芊芊回眸一笑,喊了声秦哥哥。
而这声秦哥哥,恰好落入了下了朝,坐着马车往这边驶来的晏呈的耳朵里。
刺耳。
可他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淡然,她眼下对他是有误会的,误会解开便好了。
秦昭接了一句,许妹妹。
秦哥哥、许妹妹。
哥哥妹妹的,可真刺耳。
晏呈觉得,若是自个儿现在下去理论一番,她定然会拿出姜纯说事,这件事,到底是他做的理亏,先忍了。
他强忍着气,还有胃里发胀的酸。
实在忍无可忍后,他冷笑一声,不屑一顾。
可真的不屑一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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