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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有人回应我。

我从垃圾桶里翻出刚才扔掉的婚戒,将被撕碎的照片一一放回相簿。

最后,我捡起遗像,用衣袖轻轻擦掉上面的鞋印,说:傻瓜,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也不至于跟她分开五年。也对,她去的是天堂,我要去的却是阴间,我们好像从来都不属于一个体系呢。好啦,改天我就挑个吉利日子,把你们俩葬到一起,让你和她在天堂也能做一对合法夫妻,不用谢。

没关系。

像我这种人,被忽视,被抛弃,被厌恶,都是常态。

成为莫沉的新娘,被他呵护,宠爱,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只是被当成替身而已,没什么好气的。

我已经算赚到了。

所以,没关系。

屋外忽然开始狂风暴雨。

莫槐那小子跑出去还没回来。

该不会正缺心眼地淋着雨吧?

我拿起一把伞,匆忙出门,走到楼下时,果然看见他正傻站在雨中,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嗯,果然是个缺心眼。

我走上前,将伞举到他头顶,板着脸:你该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吧?

莫槐垂眸看我:那你有心软吗?

我握紧伞,移开目光:一点点吧。

下一秒,他掌心贴上我的腰,将我用力攥入怀中。

我愣住,手中的伞直直坠落到地上。

莫槐抱紧我,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哑声说:撤回。

什么?我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撤回你刚才说的话。莫槐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只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跟我相依为命,没有义务再陪着我,从今天起跟我散伙,以上,全部撤回。

我沉默下来。

实不相瞒,我确实有散伙的意图,也不全然是在讲气话。

箍在我腰间的手越攥越紧,我快要喘不过气,只好开口:撤回,我撤回。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小孩!

他没有松手,潮湿而又滚烫的身体紧贴着我,低声说:我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走出来,不是因为我多么独立,而是因为你。你是我微笑的理由,坚强的理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换成谁都不行,我只要你。如果失去你,我会重新跌入深渊,再也爬不上来。

少年睫毛上沾着水滴,不知是雨还是泪:所以,永远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原来,我这条贱命,也并不一无是处。

至少,面前这个少年,将我视作了他的全世界。

我拿出哄小朋友的语气:好,永远,永永远远。

莫槐真的像个小朋友般,伸手勾住我的小拇指,笑起来:一百年不许变。

幼稚鬼。

我叹了口气,一手捡起伞,一手牵住他,把他拽回了家。

当晚,我冲完澡出来,莫槐正坐在我床上,也刚洗完澡,头发乖顺地垂下来。

他拉起我的手,闻着我的手腕,低笑:是橘子味。

喜欢的话,我明天给你的卫生间放一瓶同款沐浴露。我说。

莫槐用指腹轻轻摩挲我的掌心:我想来你这儿洗。

我皱眉,抽回手,拍了下他的脑袋:睡觉去!

他定定地看着我,坐在床上没有动。

我猜到他不会回自己房间,叹气,默默上床睡觉。

莫槐也随之躺下,翻身抱了上来,将我紧紧裹进怀里。

你还抱上瘾了?我无奈。

嗯。他的呼吸洒在我脖颈,怕你跑了。

这几年,莫槐时常以听睡前故事为由,跟我睡同一张床。起初他年纪小,睡着的样子又安静乖巧,我便一直没当回事。可现在,他已经成年了。

十八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青葱的稚气,然而当我试图推开他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已经远远小于他了,被他那双修长的胳膊圈住后,我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

我瞪着莫槐,想严肃训斥他几句,可他却已经睡着了。

不久后,我将莫沉和林望舒迁入了双人墓,这是他们的心愿,时隔五年才得以实现。

墓碑上是莫沉与林望舒昔日的婚纱照,两人依偎在一起,脸上满是柔情蜜意。

当年我和莫沉并没有拍婚纱照,他总说忙,直到举行完婚礼也没拍成,相簿里那些合照都是我从手机上打印出来的。

现在想想,莫沉应该是不愿跟林望舒之外的女人再拍一次婚纱照吧。

林望舒比我想象中更漂亮,一切用来形容美貌的词汇都可以套用在她身上,气质温婉,眼神清澈。她死于二十八岁,永远停留在了最美好的年纪。

莫槐别别扭扭地站在墓前,一句话也不肯说。

亲妈在他三岁时就去世了,亲爸沉浸在悲痛中常年忽视他,在莫槐眼里,父母一直是向往却又触不可及的存在。

我清清嗓子,对着墓碑开口:二位放心,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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