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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气氛降到冰点,我果断关灯,翻身睡觉。
累了,懒得哄。
半夜,睡得模模糊糊间,感觉背后有个胸膛贴了上来,我整个人都被束缚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隐隐有柔软的触感扫过我耳畔,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尹望舒,我已经够成熟了。
这个不孝子。
居然又直呼我大名。
我的神智并没有完全清醒,动了几下试图挣脱他,未果,因为实在太困,很快又沉沉睡去。
睡着之前,唇畔似乎也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第二天醒来时,莫槐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上学了。
困意消失后,大脑便开始活络起来。
我躺在床上没动,想到昨晚那个柔软的触感,手心有点发凉。
莫槐心情好了很多,弯腰凑过来,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脸,柔声说:我下午没课,会早点回来。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与他拉开距离:快滚。
莫槐毫不气恼,揉了下我的头发,低笑:乖乖在家等我。
我身形一僵,虽然正躺在被窝里,胳膊上却还是冒出了层层鸡皮疙瘩。
他刚才的举动,太过亲密了。
不,我们之间,从很早开始,就太过亲密了。
目送莫槐离开后,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我伸手摸着自己的唇,陷入沉思。
那个触感,会是吻吗?
可是,莫槐有什么理由去吻一个三十五岁的后妈?
是的,我三十五岁了。
很遗憾,我没能把生命结束在三十岁之前,像世间所有普通人一样,正在不可避免地一天天老去。
记得生日那天莫槐准备了一个巨大的蛋糕,很没情商地插上两根数字蜡烛,一根是三,一根是五,笑眯眯地祝我生日快乐,被我恶狠狠瞪过去,警告他以后再也不许给我生日。
三十五岁,似乎并没有快乐的理由。
每一天都是虚度。
就,还挺无聊的。
于是,我灵光一闪,决定去谈个恋爱。
守了这么多年寡,也是该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与其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不如打起精神去结识些新男人,把注意力从那小子身上移开。
纪薰泪如雨下:很好!你终于决定重回情场了!放心,我一定认认真真帮你挑个好男人!
她介绍的对象叫段锦书,是一位儒雅教师,我起个大早打扮得花枝招展,却被他带去了图书馆,站着听他讲了整整一天的古希腊神话研究,生生磨破了穿高跟鞋的脚。
我咬牙切齿地打电话给纪薰:我知道,咱们是好姐妹,你发自内心认为我有文化有内涵,但是小薰,承认吧,我就是个浮躁又没耐心的废物,真的配不上段老师。
纪薰恨铁不成钢:人家段老师很喜欢你的,还夸你长得花颜月貌,倾国倾城!都把我听吐了!
好复古的夸赞。
我点点头:那他眼光还行。
纪薰问:所以,还打算继续见吗?
我想了想,道:容本废物考虑一下。
晚上回到家,屋内没有开灯,莫槐独自坐在钢琴前,在黑暗中弹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曲子,曲调透着丝丝幽冷。我随手开了灯,音乐声立刻停了,莫槐悠悠抬头,目光落到我脸上,眸中没有一丝情绪。
他细细打量着我身上的裙子,耳环,高跟鞋,淡淡地开口:去哪儿了?
我莫名有些心虚:跟纪薰逛了一天街。
莫槐没再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换好拖鞋,往沙发上一坐:果然还是瘫在家里最舒服。
莫槐起身走向我,忽地拧起眉,蹲下来,一把握住我的脚踝,低声问:脚怎么破了?
站了太久。我想把脚从莫槐手中抽回,无奈他握得太紧。
莫槐眸色更深,隐隐压抑着怒火,一句话也没有说,拿来酒精和棉签,单膝跪在地上,仔细地替我脚上的伤口消毒,贴上创口贴。
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又不是要截肢。我试图缓和气氛。
莫槐并没有松开我的脚踝,抬头望向我,开口:期末学校有个舞会,每人都要带舞伴参加,你愿意陪我去吗?
我果断摇头:不去。
莫槐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不以为意:一群大学生办的舞会,我这个老太婆去凑什么热闹?而且你们学校屁事好多,课上明白了吗?搞什么花里胡哨的舞会?演偶像剧呢?
莫槐表情冷下来。
我惊觉自己刚才的态度像极了老古董家长,连忙找补:舞伴肯定得邀请同龄女孩子呀,少男少女踩着青涩的舞步撞个满怀才有意思嘛,你们学校漂亮女生不是挺多的吗?
我只想邀请你。莫槐声音低柔。
莫槐。我摇头叹气,如果同学知道你邀请后妈做舞伴,会嘲笑你是妈宝的。
那就暂时放下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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