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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低嚎了一声,手指紧紧抓着石头,前爪不停地抓地,狼眸死死地盯着地上躺着的她。那双不输狠厉的眸子亦是紧盯着黑狼,只要它扑上来落叶簌簌,黑狼突地扬起前爪飞剪般朝她射过来。手臂一硬,猛地一甩手石头好似离弦的箭朝扑来的黑狼砸去,隐约中却好似有一道轻风拂过,一道模糊的暗影奇快无比击中狼头,飞去的石头才跟着砸上溅出一地血水。
半空的狼尸噗通一声掉在地上,砸得满地灰尘飞扬。
其他狼见黑狼被杀,嗷呜齐齐嚎叫着愤怒扑上前来。身体绵软无力,那一双双刀子似的狼眼带着凶光而来,她只觉得一股绝望从心底里蔓延,让她浑身如被冰雪。她好不容易重生,难道要丧生在群狼口中?不,她还有太多未了之事,决不能这样死去!强烈的怨愤弥漫在身侧,手指紧紧地抠着地面,嵌进去的泥土掀翻指甲,指尖血水滴滴。
看着越来越近的狼群,墨玉般黝黑的双瞳暗影重叠,忽地一下遍染血色。与此同时,四肢百骸处涌出一缕缕暗流,如涓流如河刹那间汇聚成海,在体内经脉中窜动,她脸色刹青刹白有如风云之变。
啊!她痛苦地叫了一声,后背恍若被弹,整个人猛地坐起来。血染的瞳眸闪过嗜杀的兴致,突然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子倏地飞起正好撞上冲上前来的狼群。手掌一张十指成钩,指尖窜出一股阴戾的劲力,所到之处恍若银钩狂舞。血水喷溅,乌发狂舞,墨黑与银色交织着冷艳画意。整个人似魔障了一般,双瞳里满是血色,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浓重的血腥味驱散了空气里的其他气息,早就染了血色的白裳此刻已然成了红衣。群狼哀嚎之声在寂静的夜中分外惨烈,惊得树上寒鸦凄叫连连。不消片刻,不算宽敞的空地上俱是破碎的狼尸。她垂手站立,鲜血顺着她手臂缓缓淌下,经过手掌由指尖落下滴入地面。
死了,终于死了!她咧了咧嘴角想笑,却发现喉咙肿痛得厉害。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渴!小巧的舌舔过干涸的双唇,泛着红光的血眼缓缓扫过满地狼尸,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最先攻击自己的黑狼上。她缓步走去,轻轻蹲下,忽然伸出满是血污的手轻柔地抚了抚狼头上的毛发,那动作极像是在安抚着不安宠物。
前一刻,凶残嗜血;后一刹,文静温柔。只是,在看见插入一双狼眼中间树叶时,她的动作一滞,僵硬地扭过脖子,望向那个赏星的男子。他还是如方才见着的那般伫立着,只是不知何时双手已抱在了胸前。火光微微,他斗蔓遮脸,让人看不到他是何神情。不过,却有种冷冽的凉寒渐渐散开。
她两指一夹扯出那片嵌入肉中的柔软树叶,手腕抬起树叶软飘下坠。那血色可怖的脸扬起,对着那远处的男人勾唇一笑,且妖且狞。须臾,她便收回了视线,抬手朝狼头
一霎间,树静风止。男子的手忽地放下,那隐在袖中的手指不觉地收紧。那似深既浅的夜色里,浑身浴血的少女两指狠辣地插在黑狼脖颈上,双手扣住两个血洞朝两方使力,嗤啦一声狼皮被剥了大半,她埋下头狠狠地往那带着生肉气息的狼脖子上一咬,大口大口地允吸着还有温度的血液
此刻,世界异常静谧,静寂得只听到她饮血时发出的咕噜声响。男子依旧依着树,双眸却紧紧地注视着她,那浓烈的视线穿透凉薄的夜色,似乎想要将她掠来,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即使满手血腥惯于杀戮的自己见了方才那一幕,真真的是被震撼了一把,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少女丢了被吸干了血液的狼尸,不经意地朝注视自己的男人瞄了眼,径直朝土坑旁走了过去。再见两具尸体,她好似被什么刺激了一下,约莫记起来,现在是天诀国襄惠帝二十七年,这身体是天诀丞相安禄庶出六女安陵。安陵的死疑点太多,而她们
她抿了抿唇,跪下弯腰伸手抚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当那满是血水的冰冷手掌快要触碰到那充血的眼时,突然一阵阴风身子一颤手掌直接贴在双眼上,浑身似被电击般一抖,神识也跟着被牵引到脑海的影像里。
破落院子里,少女一动不动地趴在一条宽板凳,后背上鞭痕累累染着血色的衣裳早已破烂不堪。她身侧一个年约十八九的陋颜女子手里拿着长鞭,鞭子上染着鲜红夺目的血液,有的已经凝固将鞭子染了赤红的颜色,看着分外的触目惊心。女子勾着唇角露出一个凶恶的笑,扬起手鞭子一挥又朝着她身上打去,嗤啦一声鞭子打破粗糙的布裙,柔嫩的肌肤上顿时开了一条口子流出暗色的血液来。
这就是贱人的下场!女子发狠地笑着,阳光下那张布满了麻点的脸看着分外狰狞。被押着站在一旁的老嬷嬷和丫鬟看着自己死去的主子被人鞭尸无能为力只得跪下哀求着:小姐已经去了求你不要伤了她的尸身,老奴求你了求你了。
呜呜,柳儿姑娘,小姐她已经很命苦了,你就让我们把小姐安葬了,不要打她了。
她们的声音里带着浓郁的痛苦,那老嬷嬷更是浑身悲戚一双眼里充满了愧疚,朝柳儿跪下恳求道:是我害死了小姐,我对不起夫人。要打打我吧,求你打我,我愿意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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