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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态龙钟的大夫将安勇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对盛怒中的安禄,不由忐忑地弯起腰道:回相爷,大公子房事过甚,身体极度疲劳又伤了身子,所以才导致昏迷的。

房事过甚!极度疲劳!伤了身子!这九个字如同响雷般炸响在耳边,随后跟来的大夫人和卫姨娘也被惊得愣在了原地,面色异常尴尬!

新娘呢?快去看看新娘子?安禄老脸怎么也挂不住,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几乎是爆吼出话来。

刘文心惊地垂头道:大少夫人还在喜房内。实则是因为她已经没气了,刘文就只让人用被子裹了安勇送到客房,至于新娘就还留在床上。可那死相太过惨不忍睹,就弄了块纱搭在她身上。即使死了,她还是相府的大少夫人,不能让别人给看了去。

还不快去!安勇又是一阵吼,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疼。刘文不敢慢了,快速搀着大夫三步并做两步跑,很快到了新房。大夫连椅子也不坐了,直接跪在床前拉起新娘的手腕,又仔细看了她的眼及没有遮到的地方,瞧见满床的狼藉,就算他不是大夫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还是被震惊了一把,心里慌得不行。

慌着用床单覆好她的身体,颤巍巍地走到门口,迎上铁青着脸的安禄,心里顿时生出种天要亡我的感觉,硬着头皮道:大少夫人是承受不住雨露恩泽,所以才去了。

庸医,你没有诊断错?听了大夫的话,安禄气火攻心,险些喷出一口血来。身子摇晃着有要倒下去的势头,被刘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站在一边的卫姨娘脸上再也没有了温和慈祥的样子,面上带着冷意冲进新房几步跑到床前,一把拉开了新娘尸体上的薄纱。当那刺目的痕迹混着血渍出现在眼前,那双眼撑得圆圆大大的,不禁地倒吸了口凉气定在原地。

迟了一步赶上来的李姑姑本来想安慰她几句,乍一见到那尸体的惨样,霎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同为女子,新娘的死法实在太过

这大公子也是的,他不是有通房丫鬟的么,往常也没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偏偏对新娘子这般害得她芳魂早去?

大夫人让碧青去看了下新娘的状况,在门口拍着安禄的背给他顺气,劝慰道:相爷,现在也不是追究大公子过失的时候。林尚书要是知道她女儿才嫁过来就这样死了,定会不依不饶,咱们得想个对策才是。

经大夫人这么一提醒,安禄才从大怒中抽回些神智来,狠厉朝那大夫说道:大少夫人突染恶疾,但她现在还活着,三朝回门的早晨突然吐血,就那么去了。

是是,草民明白!有生还的机会,大夫忙不迭地磕头,抓起药箱准备快点离开。安禄给刘文递了个眼色,刘文点头尾随大夫而去。

夫人,府中人多口杂,你要好生处理!这话含着严厉又有着无奈和不甘,大夫人也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当即点头保证。

安禄颓然地叹了口气,像是突然老了。大夫人稳稳地搀扶着他,宽慰道:相爷,这边的事你就交给妾身来处理,现在回去休息休息。

也好也好。他们等了一早上,没等到新人敬茶,却等来一死一昏。眼见着各处红绸喜气洋洋,昨日帝王亲临,皇子祝贺,百官羡慕的一幕还在脑海中晃悠,却不得不接受新娘已死,还是因跟他儿子行房而死的事实。古人常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短短两日的时间就把这句话应验了。

两人步履缓慢地走到院门口,刘文刚好赶来,回道:相爷,都办妥了。那个大夫已经见不到今晚天黑了,知道这事的丫鬟婆子都被关在了柴房里,没人会把这事泄露出去。

安禄很慢地点下头,大夫人看他面露疲态的样子,心知他是为安勇的事操心够了,也不多言扶着他朝主院走。一路上跟着的丫鬟们都沉默着不敢看身边人,主子们脸色难看,就是管家也样子凶狠。大家心里都在才猜新房那里出了什么事,但又不敢问。

回到主院,大夫人服侍安禄休息了,就把刘文叫到厅中,想要吩咐他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林佩佩的事。外面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道:夫人,夫人不好了,林大人和林夫人带着人闯进来了。他们说大少夫人死了,要相爷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打了门房,一路朝新房那边闯,现在怕是快到了。

什么?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又惊又怒。碧青过来扶住她的手臂,着急道:夫人,大少夫人死的消息没人传出去啊,林大人他们来得也太快了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碧青我们赶快过去拦着。刘文,相爷在屋内,你去把相府唤醒,告诉他林大人来了。大夫人简单地吩咐两下,急急忙忙地又朝新房那边跑。

此刻,新房那边卫姨娘让李姑姑打了热水来,动手拧着帕子给死去的新娘擦身子。见她毫不避讳死人,李姑姑不忍地道:大小姐,还是让老奴来吧,这事儿不适合您做。

这孩子昨天跟勇儿拜了堂,又是因为勇儿才这样死去的,我就算是为勇儿赎罪吧。她怎么也想不到,儿子风光成婚的第二天她竟然亲自给儿媳擦尸体。她还没享受到媳妇的孝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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