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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玉落没憋住,不客气地笑了,连手里还端着东西都忘记了。
鱼璇玑斜斜地昵过她和一干隐隐发笑的众人,摄于她的威势所有人都不小了,空气里顿时沉抑下来。手忙脚乱捂着鼻子想要破口大骂,突然来的安静让他把话咽了下去。事到如今,他要是再看不懂形势那便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岛主说过不可轻易动碧霞落住的人,就算外面有他们方诸山的人,可现在他人在这里,也等不到外面的人赶来救自己。
怎么做,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娃不是方诸山那些十几岁的姑娘,不是他能威慑得了的。
岛主请楼主前往神台去一趟。这回态度恭敬了许多,就算心里怎么愤恨脸上极力隐藏,不表现出来。
鱼璇玑不坐言笑,道:本座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没有效果之前本座不会轻易将东西交出去。若不能亲眼看见赫连烬身上的寒毒除去,她哪能将九幽笛交换给昙月族。
你,你李老脸上又见怒容,想大声说道,可一听那些人刻意提醒他要对他们主上恭敬的声音,他忙舒缓了脾气道:楼主这不是拿我们开涮么,你的情郎早就走了,你要怎么看到效果?
淡漠的鱼璇玑听到你的情郎早早就走了浑身顿时僵住,猛然地扯身朝白钰等人看过去。赫连烬走了,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人来告诉自己一声?被她凌厉的目光扫视到了,众人都害怕地低下了头。见状,鱼璇玑终于知道李老说的是真的了。
璇玑姐姐,赫连大哥走的时候,你还在沉睡他在你门外站了好久,可没有进去。
有些话,玉落真是不敢说,她怕惹怒了鱼璇玑,届时在场的人恐怕有不少人都要受到牵连。尤其是白钰,知情不报。
他走了!他走了!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三个字的回音久久在脑海中荡漾。为什么都不来看她一眼就走了?自己舍命救了他,在他眼里真是那样罪不可恕的事情?
主上?白钰见她陡然间惨白的脸,一时间有口难言。
喉头上冲起一股腥甜,被她生生压住,继而她便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对李老道:既然岛主相邀,那本座就去一趟。
主上!
璇玑姐姐。一干人各怀心思地喊着她,鱼璇玑视而不见,径直走出前厅的大门。李老看这位难缠的祖宗终于愿意跟他走了,也不管先前被羞辱了的事,跟着就追了上去。
怎么办啊?玉落急了,朝着白钰直瞪眼。赫连大哥不告而别,璇玑姐姐心里怎么会舒服?当时她就想去把璇玑姐姐喊醒的,可他非要阻止自己不让赫连大哥跟璇姐见面。这下好了,让她心里那么不痛快,伤的终究是她的身子啊。
白钰眸光沉得如同墨迹,对玉落的责问不发一言。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那么做。主上,日后你便会明白了。
千丈廊,这是她第二次来了。上次有他抱着直接就过去了,可这回却只会是她独自一人。李老在适当的距离就停下了不再往前,鱼璇玑则木然地走在上面,眼眸看着前方却没有一点焦距。周围是大雪飞扬,寒冷刺骨,可她心里更冷更寒。千丈距离,并不算太远,可她却觉得像是一生那样漫长,让她不想再孤单地走下去。
原来,没有了他,自己的生命会变得这般黯淡无色!
白幔飞动,与她墨色玄衣的身影纠缠,铸就一道刺目的黑白对比,伴随着冗长的脚步回声,直到千丈廊的尽头。
神台还是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圆台和四根柱子,周边全是熔岩流火。岛主老者站在神台上看着她不悲不喜地出现,宛如没有灵魂木偶人,老眼中闪过一丝窥探,没有询问九幽笛的事,反而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千丈廊会鲜少有人通过?神台又是你所见的这般模样?
跟本座有什么关系?昙月族的事,她没有兴趣知道。
老者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反问:难道与你无关?
鱼璇玑揪着眉,眼神如刀地射过去。她上辈子可就只认识醉伶仃,也不曾踏足方诸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心绪暴戾了。老者不掩饰地叹惋道,走过千丈廊的人都会感觉压抑沉重,有死亡的气息在逼近。那不是虚设的幻境,而是人间忘川的禁制。如同幽冥般,不过是供活人走。一千个人,或许就那么一两个走过了。他不惧死亡抱着你进来就如寻常走路,千丈廊的禁制对他就无用。上回你们进来就是这四处熔岩翻滚,那是因为你们都中了寒毒,心里对热有着渴望,故而在神台上就看见了熔岩。这回出现流火,你的心必然处在幽暗之中,有堕入魔道的趋势。
她神情一怔,惊疑地转着身查看四处,与上次相比那熔岩明显就弱了,反倒是流火越发强烈。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这里看到了,其实都是心里的魔障?
上次盘羽在他们面前掉入熔岩里,后续如何他们也不清楚,但这老头是把他们送了出去的。那手法就像神仙仙术,诡异漂亮得让人着迷。若真按他那么说,那一手必然也是骗人的花哨把戏。
岛主为何要与本座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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