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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这怎么还要分两路走啊?我又问。
按各人扛的石头大小分的,大娘说,好像是石头小一些的,就进县衙里,直接研成粉,我们知县大人大公无私,专门在衙里腾了间大屋子做这些。
大一些的呢?我问。
大些的就送到附近一个地方,教我们放下就走,具体怎么收拾,老婆子就不晓得了。
我心里疑虑渐深,本想混在队伍里,去大娘说的那个地方瞧一瞧,结果还没走近,就被一个兵士发现了。
那边的!他一指我,闲杂人等不要在这里逗留,赶紧走!
无谓和他起冲突,我就往旁边躲了躲。
娘子想到什么了?九枝问我。
我觉得不对劲,我说,按大娘的说法,我粗略算了算,这些日子运进城里的雄黄,未免有些过多了,之前在城外,烧蛇的人也说过,附近十里八乡的雄黄,都集中到了这里,这城又不大,总共才多少户人家,哪里用得掉这么多雄黄?
娘子的意思是?
夏知县没对我说实话,我说,城内的情况,不只是蛇患这么简单,这些雄黄必然还有别的去处。
我定下了主意,和在瑞临城时一样,隐藏起我和九枝的身影,悄悄跟在被分走的那一队人后面。
这队人被兵士带着,把石头运到了一个偏僻的大屋前,那边同样有几个兵士看守,将雄黄石聚在一处,便叫运送的民众各回各家了。
奇的是,这些兵士也只是将石头搬上推车,就离开了这里。
我和九枝在外面等了片刻,才看到有三个人从远处快步过来,都蒙着面,看了看大屋外的推车,上前叩门。
一下。两下。一下。
少顷,门开了,一个蒙面人出现在门后,招了招手。
如何?在外的蒙面人问。
如常。对方说。
紧接着,这几个人一起把推车推入屋中。我这才发现,这大屋像是临时搭盖的,为方便推车进出,连门槛都没有做。
他们进屋后,屋门便关上了,又过了好一阵,才拉着空推车出来,车子就散放在门外,人原路而回。
这么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
是把大块的雄黄,放在屋内贮存?九枝猜。
不像,我说,这屋子横竖也就这么大,应该放不下那么多石头。
我一推九枝。走,过去看看。
九枝有些不情不愿。他不想闻那股味道,但他似乎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去。
一下。两下。一下。我去了藏身的诀,按照刚刚那帮人的方式叩门。
寂静。不多时,门开了条缝。不是刚走门内那人不满地低声道,发现门口是张陌生的脸,他一下愣住。
趁他没反应过来,我提咒抢身进去,手在他脸前一抹,他就向后倒了,九枝和我配合默契,那人身子还未着地,他已经飞速掩上了门。
屋中没有窗子,只点着一盏小油灯,不过足以让我把全屋看分明。
只是这屋子四壁空空,只有一张床铺和一张方桌,哪里有雄黄的影子?
石头呢?九枝睁大眼。
我示意他别说话,仔细查看屋子的地面。
果然,屋子一角,有一面紧贴在地上的木板。
拉起木板,下方露出一个坑洞。
娘子怎么知道的?九枝眼神发亮,又惊又喜地看我。
简单,我得意,地上没有,那就只可能在地下了,总不能是插上翅膀飞了。
你要下去么?我指指坑洞。
里面很昏暗,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从坑洞里,一阵一阵飘出辛辣的气味,这里头不知道存放了多少雄黄,进去肯定不会好闻。
九枝犹豫半晌,一咬牙一跺脚,大义凛然地点点头。
我冲他笑笑,先行进入。
坑洞很深,但做了粗糙的石阶,可供人上下。我捏起一道火光,和九枝一前一后,小心地拾阶而下。
往下走,脚下渐渐潮湿,雄黄刺鼻的气味也渐渐加重,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流了满脸的泪水。
九枝在我身后拼命咳嗽。他必定不好过,搞得我也心下不忍。
等出去了,请他吃顿好吃的吧。
如果他吃得下的话。
石阶是贴着坑壁凿的,中间转了个弯,我眼前忽然有了别的光。
下方是一个硕大的洞窟,不知是何年何月形成,倒挂着几颗天然发亮的锥形长石,最下部还点着几只火把,连同长石,将洞内照得通明。
然后就是四面八方,数不清的雄黄石,一层层垒成了小山。
这些都是我后来注意到的,置身洞窟的一瞬,先进入眼帘的,是洞窟中央,一条巨形的长蛇。
长蛇周身湛青碧绿,映着四周的光,闪闪发亮,像一袭翡翠的丝带,身子竟有我两个那么粗,但它一动也不能动,几根粗重的铁链死死缠绕着它,把它吊挂在半空。
我走到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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