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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衔玉所说的疯病?

我准备捏咒,九枝挡在了我前面,但常余策更快。他身形一闪,直奔向男子,怀中飞出一道铁链,劈空缠住男子一只小腿。

常余策轻轻一拉,就把男子放倒在地。

后面的人追上来,七手八脚把男子按住。

男子死命挣扎,我在一边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胸口正在急速肿胀,快要变成紫红色。

放开他!我一声大喊,抬脚冲过去,都放开他!不然他会死的!

按着男子的众人不明就里,但看我这么紧张,都下意识松开了手。

男子立时又要起身,我结个印,拍在他心口处。

肿胀缓解了,他皮肤的颜色也慢慢淡下去,恢复了常态。男子长出了口气,仰面躺在地上,整个人平静下来,陷入昏迷。

周围人看得瞠目结舌。常余策走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名男子。

你封住了他体内的热毒?他问。

我点点头。不确定是毒还是什么,但他体内有很强的热流,心肺鼓动,催逼血液奔涌,所以他才会觉得燥热,必须活动才能缓和,如果像方才那样禁锢着他

气血和热流淤积,终会破胸而出,对么?常余策又问。

我看他一眼,神情严肃。

这症状太奇怪了,并不像是寻常的毒,接触男子肌肤时,我也没感觉到妖鬼之气,他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访内诸人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一人鼓起勇气问:敢问,阁下是?

常余策拿出一个腰牌。

皇城司,他示意,来查案的。

暗卫见不得光,对外都称是皇城司,实际没有这个司,做做样子而已,朝廷上人人心知肚明,不过拿来唬一般民众,倒是足够。

坊民们立刻振奋起来,大人可来了!问话的人几乎要哭出声。

你是何人?常余策问他。

小人乃坊内郎中,这人说,这几日一直在诊治这些病人,但今日,几个病人病情忽然加重,眼看就要压不住了

加重?常余策皱起眉头。

在郎中的描述里,我听了个大概。

原本这些病人的情况,都有所稳定,虽然还是喊着热,但多少可以安睡片刻。

到了今日,突然间,几名病人都大发狂躁,完全按不住,疯了一般要往外跑,身上也滚烫无比,还会一阵阵地发红。

有一名病人难耐苦痛,冲出来一路狂奔,好在遇上我们,才不至于跑到坊外。

剩下的病人呢?我问。

在家中或医馆救治,郎中说,邻近几个坊的郎中都在,还有些衙门的大人也在。

我不是问这个,我飞速道,病人是如何救治的?

如何救治郎中被我问得稀里糊涂,无非便是给他们降温,用些祛热毒的药,有些坐立难安的,怕他们乱跑,就先绑起来了

不好。

快去给他们松绑!我说,晚了要出人命的!

郎中还稀里糊涂的,我一跺脚,扯起他就走,九枝紧跟在后。

常余策!我回头喊,通报府衙,让他们派兵过来,把两个坊全部封锁,要快!

常余策知道缓急,立刻动身,消失在坊门外。

你们!我指指四周呆立的众人,把消息散出去,不要绑住任何一个病人!放他们在屋里跑都可以,千万不能限制他们行动!

言罢,我一推那郎中。最近的病人是哪家,带我去!

郎中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带我冲向附近一户人家。

但已经晚了。

我们还没跑到门口,那户人家门内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叫,须臾,门户大开,两三个人从里面跑出来。

这几个人满身血污,有个人身上还挂着一截肠子,失魂落魄,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刘郎中!看见我们跑近,其中一名女子怔怔地说,我夫君我夫君

我推开他们,直冲进屋。

迈进卧房门,九枝就皱起了鼻子,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屋里红彤彤的,墙上、房顶上,都沾满了血。

中央床上,躺着一具全然不成人形的肉身,勉强能辨认出来曾经是个人,他似乎整个身子都爆开了,胸前肋骨历历在目。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惨状,宁安城疫病之时,都没有这么触目惊心。

九枝震惊地看看我。我强忍住胃里翻涌,认真端详一阵。

果然,这人手脚是被绳子捆在床上的,热毒不断淤积,无处可走,就冲破了他的胸腹。

那其他病人

我扭头又冲出去。

外面忽然变得很乱,几户人家听到动静,都跑出了屋子,不远处还有一家,也冲出来两个惊慌的人,身上同样鲜血淋漓。

那家的病人,看来也遭难了。

都别慌!我喊道,家里没有病人的,先回家去!有病人的,把病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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