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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打扮,俨然是已经舍去红尘,入了山神庙常伴山神左右了。
跪在山神木像前的妇人,双手合十,面容神情虔诚。
就在几人打算驶着灵舟慢悠悠回宗门,地处修真界边境之时,齐璨腰间的佩戴的通讯玉珏急剧颤动起来,她连忙用灵力解开。
但玉珏却只显现出几个字,灵力的归属是掌门师兄何若川的。
宗门有劫,速归。
齐璨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赵星辞她带走了,百里相筠她送去关了起来,难道云天剑宗还要如原著一样被魔族屠门吗?
于是本应至少还要飞个七八日才能回到云天剑宗的灵玉舟,在齐璨最纯净的雷灵力驱使下,高速飞行,甚至破了空间,将行程直接缩短到半日。
行至云天剑宗的山脚下,齐璨拿灵力探查了一番,发现偌大一个剑宗的护宗大阵荡然无存,那可弑杀在她境界之下大乘修士的阵法,如今就是元婴期修士来破这个阵都绰绰有余。
山门的百层阶上,七零八落地横躺着几具尸体。
齐璨上前去蹲下来仔细查看,发现都是穿着外门服饰负责镇守山门的云天剑宗弟子,无一例外都是被人往后捅了丹田而死,体内灵力没有任何残留,应当是都被吸取了。
柳溪如垂在身躯两侧的手都在颤抖,眼眶发红。
饶是一直以来温和翩翩君子的宋观南此刻也是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不安和痛恨。
赵星辞却跟在齐璨身后,指尖摩擦过死去弟子丹田的刀口,抹了点血迹。
属于衔蝉猫的嗅觉清晰地告诉他,这些是魔族中人的手笔。
师尊,是魔修。赵星辞倏地站起身,杀气毕露。
顺着百石阶往上走,出现的弟子尸体不一样了,是刑罚堂负责维护阵法的弟子。
其中一具还是柳溪如常常见到的刑罚堂长老的小徒弟,她忍下心中沉痛,俯下身,伸手将这个面容尚且稚嫩的弟子还没闭上的双眼合上了。
脾气向来急躁的她,在此刻却异常地冷静,冷静到近乎漠然。
她感受得到,在前方一具一具探查尸体的师尊,身上的气压愈来愈低,似乎在慢慢变回初见时那个屠杀魔修浴血无情的玉尘剑尊。
现下她更需要冷静,因为掌门师叔曾和她说过,师尊心脉不全,极其容易压制不住嗜杀的血性。
何若川死了。
原身记忆里,除却仙逝的师父最关心照顾她的掌门师兄,死了。
这是在众人一路探查过来最后发现灵力气息停驻在了剑冢前后,感受到同门气息,试探着走出洞府的药虚谷长老告知他们的消息。
在云天剑宗无法抵御魔族的攻势时,身负重伤的何若川破开剑冢禁制,为了掩护宗门弟子藏入其中,被魔族一拥而上淹没。
没有人清楚地看到宋观南的神情,掌门已然死了,身为亲传弟子的宋观南,只会是下一任云天剑宗的掌门人。
在柳溪如担忧且心疼地望向他时,青竹翠松一般的师兄只是轻笑了一下,温声道师妹不必担忧,我尊重师父的选择。
柳溪如看得分明,宋观南握着轩竹剑的手攥得几乎要捏碎了,指节泛起惨白色,压抑不住地在颤抖,看似笑起来的眼中却没有分毫笑意,有的尽是恨意。
陡然得知这个消息的玉尘剑尊,站在剑冢外的一方小土坡上,多年未下雪的剑冢忽而飘起了雪点,几片剔透渺小的冰花落下来,停驻在了她那双漠然的凤眼,显得眉眼没了分毫人气。
她周身的灵压低到了极致,有些修为低的弟子受不了直接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师兄的尸体在吗?
久到天地的时空都停滞了一般,剑尊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带着森冷的寒意。
药虚谷的长老颤抖着手,把他拼死从魔修中抢回来的残躯从纳戒里取了出来,以袖掩面,不忍心去看。
紫色的掌门衣袍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大片大片地晕染,好似开了许多深色的花儿一样。
何若川一头雪发也染了不少血迹,但那张平日里憨气十足,总是挂着和事佬笑意的脸却是苍白的,双眼紧闭,透露着森森死气。
他的腹部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血已然流干了,可以让人清晰地料想他是如何被挖出蕴含灵力的大乘修士独有的灵丹。
更令人心痛的是,这尸体软趴趴的一团,扭曲的姿态。
齐璨闪身上前,跪了下去把他翻转过来。
果不其然,脊背后蜿蜒着令人心惊的血痕,赫然是被魔族取了一身仙骨。
齐璨冰凉的手一寸一寸地摸过那结了血痂的伤痕,触感粗糙。
甚至何若川的手臂也是残缺的,那参差不齐的血肉,应该是被魔兽啃咬出来的。
颤抖的指尖摸过那冰凉僵硬,还带了点婴儿肥的脸。
怎么就会死了呢?明明前不久他还嬉笑闹着要她带宋观南下山入凡世历练的啊。
原身对何若川的记忆就像放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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