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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事,她就算是自由身,也没有说不得权力,要想让老夫人打消了主意,还得褚翌出面。
她不想待在徵阳馆,便出门去找徐妈妈。
徐妈妈正拿着对牌放赏,见了随安笑着冲她招手,拿了一个一等的封红给她:“这是你的,咱们都沾沾九老爷的喜气。”
随安就笑着将老夫人找她的话说了。
徐妈妈拍拍手:“这剩下的也没多少事了,分完了就都转给外院那边好了。”她出来做事是跟大夫人那边的妈妈一处的,两下里分说清楚,就带着随安往回去。
第一百零七章 龙胎
老夫人独留了徐妈妈在内室说话:“锦竹院的丫头,以往看着还好,谁知这两年年纪大了,心也跟着大了,我抬举她们可不是让她们坏了规矩,个个儿没了往日的谨慎不说,还惯会下绊子拿大,我就是没有闺女,也不想养些丫头当娇小姐……”
徐妈妈思忖着她的意思,问道:“您是想趁着给九老爷庆贺的当口儿,放出去一些人?要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既然是恩赏,也没有只放了锦竹院的丫头的道理,自然是阖府里头到了年纪的都报上来……”
她们主仆在这里商量着要把锦竹院一众丫头趁机换了,在栗州养伤的褚翌却在提笔写信。
至此,大杀一场,犹如进了地狱中又出来,他那胸中一直憋着的闷火才算是发作出来。
除了他自己,是谁也没用想到,他能这样拼出命去的杀敌,是因为随安在信中写的小李氏的事。
其实说起来,他当日只是透了个消息,又故意将看门的人撤走了一段时间,没拦住小李氏的脚步,要说是他将小李氏送到皇帝跟前的,也不尽然。但总归,是他给了小李氏一个机会。
就像看见泥土上一条虫子,没去管它,隔了几日,你看见被虫子啃的乱糟糟的花圃时一样的心情。
其实,就是胜了这一场,他心里也还没有完全的痛快下来。
心火燃烧虽然将熄,那余烬却仍然烫人。
他此刻穿了白色中衣,额头因为受伤,包了一条纱布,脸色仍然苍白,忽略他眼中流转的煞气,分明就是一个病娇。
随安上一封的信就搁在桌旁,他只看了一遍,却比背了数十遍的文章都记得清楚。
他没有在回信中提小李氏,而是说起这场战事。
“……用了计谋,也不过穿城而过,所花心力人力亦是不计其数,此次一战,倾尽全力,弱兵对强敌,一样赢得痛快……”
说来说去,还是在意随安嫌他不读书不会用兵法的事。
心眼儿比他的年纪还小。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毛病,好歹没越过做人的底限,也没揪着随安穷追猛打,再用褚秋水落第的事来刺激她。
不管怎么说,赢了这一仗,收复栗州,他心里还是十分骄傲的,在信中评价自己:“一鼓作气耳。”
装的一手好牛逼。
随安收到信,也忍不住笑,该怎么说褚翌呢?
他能听进人言不?能。
他心眼儿小不?小。
一个能听进谏言又心眼儿恁小的将军……
随安情不自禁的为追随他的那些兵士点了一排蜡烛。
褚翌已经定了回来的日子,她用不着再写信,也就没有必要跟他争论战场上用兵制胜好还是用兵法制胜好。对于放眼全局的人来说,自然是上兵伐谋,可对于褚翌这种杀神,他就喜欢那种砍人的感觉,他对阴谋取胜嗤之以鼻。她还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以弱胜强,他喜欢以强凌弱,最好是切菜般的一路剁过去。
这封信收起来之前,她坏笑着,用朱砂在那个一鼓作气的“气”字上圈了一个红圈。
这个气么,她已经十分确信,不是鼓作出来的。
对于皇家来说,收复栗州,后宫嫔妃又成功怀育龙嗣,真可谓双喜临门。
整个儿的上京也沉浸的赶走東蕃人,收复栗州的喜悦当中。
要说有人的喜悦超越了上京民众,更超越了皇家,那也不是没有。
千万别以为是褚家人。
只能说那人跟褚家沾亲带故。
自从小李氏怀孕,林先生就多方求见褚太尉。褚家族学那里并未放假,可他连说一声都没有,就不去了。
林颂鸾本就是自信又活泼的性子,自从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一个皇子的亲表姐,她的神情便多带了庄重、宽和、贤淑,隐隐的,竟有点儿母仪天下的风范。
毕竟,皇子的长辈么。
随安有时候看着她的样子,都有点搞不懂褚太尉当初是怎么想的,就算要自污,也犯不着往自己身上泼粪啊!
话说回来,凑齐这么一家子极品,也确实不容易。
所以,每当随安看见褚太尉或者老夫人见了林家人隐约的皱眉跟不耐,心中都极为暗爽。
但极品之所以能够称为极品,在于他的不断自我超越,自我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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