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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晃晃手中的捆仙绳,叹了口气:“你好好瞧瞧这是什么绳子,再说这种话。”
不过是龙筋制成的捆仙绳罢了,还能是什么东西?
虽是这么想的,青大槐还是走上去摸了摸。
可他一碰上这捆仙绳,脸色就变了:“这是……活筋?”
凤宁点点头:“你重孙子的筋。”
青大槐面如死灰。
活筋做成的捆仙绳固然坚韧无比,可取筋的过程却如同炼狱。
而且这活筋若被人砍断,活筋主人就会魂飞魄散。
凤宁是上神之身,实力深不可测,青琅又怎能确保他一定砍不断这筋?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是在赌。
赌凤宁会不会砍断这筋。
若是赌赢了,说明凤宁心中有他,即便是不爱他,也狠不下心杀他,他就能借此将凤宁绑在身边。
若是赌输了,说明凤宁心中无他,那么即便魂飞魄散又如何?
……这疯小子!
青大槐颤颤巍巍地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才停住。
五百年!五百年!
他重孙子到底还是没能收回那一颗痴妄的心。
“青琅喜欢我。”凤宁缓缓开口,“我也是喜欢他的。”
青大槐再睁开眼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清明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五百年前,我瞧见青琅身上除了四十九道天雷伤,还有两道你留下的伤,一道是心口上凤羽长刀的刀痕,另一道是被竹剑捅了的对穿,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有一次酒后说漏了嘴,说你要杀他,你既然差点儿杀了他,又怎有脸说喜欢他?”
“我并非要杀他,而是看出他身上有魔骨,想取了他的心,为他重塑筋骨。”凤宁顿了一下,看着青大槐的眼睛,说,“我知道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青琅可能会因此而死,但青大槐……我觉得这件事你至少能够理解我。”
青大槐:“我凭什么理解你?”
凤宁定定地看着青大槐,道:“你不是,也亲手杀了你的妻子吗?”
青大槐脸色倏然一变。
凤宁目光灼灼,令人无从遁形:“青琅是天生魔骨的事情,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但你却骗我说,那只是错乱的筋骨。我虽从未见过你的亡妻,可却无数次听你提起,她有一双漂亮的灰色眼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万年前那名魔姬,就是你那莫名身故的妻子,而青琅,继承了她灰色的眼眸和一身魔骨。”
青大槐面色惨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凤宁:“三万年前,魔姬死后,你喝酒喝了十天十夜,醉了大半年。人人都说你是高兴的,只有我瞧见你醉后一直在哭着喊你妻子的名字,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却并未多想,直到五百年前,医神说青琅是一身魔骨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煞气缠身的魔姬就是你的妻。
“青大槐,包括你我在内的数十个上神联手绞杀了魔姬,而你,给了她最后一击。你既然能亲手杀死你那丧失理智,双手布满鲜血的妻子,定也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剜了青琅的心,为他重新塑身。我不是想让他死,我只是想让他活。”
青大槐目光变得有些恍惚,他抬眼看着凤宁,嘴唇颤了颤,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扶着墙往外走。
“待会儿再出去吧。”凤宁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腕,“你这副模样让青琅瞧见了会生疑。”
凤宁一挥手,在旁边的桌面上铺上棋局:“下盘棋吧,五百年前,我们还有一局残棋未下完。”
青大槐声音沙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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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大槐的亡妻凤宁虽从未见过,可却无数次听青大槐提起。
青大槐对其一见钟情,三天就追到了手里,很快领了婚薄合了籍。
青大槐陷入爱河那段时间将重色轻友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妻子喜爱游玩,他就带着他的妻子游遍六界,偶尔会给凤宁传信,但三句话不离他的爱妻。
又因为两人总在外云游,因此直到青大槐的妻子去世,凤宁都没见过她的真容。
青大槐总在信上说,过几年,等他们云游回来,会补办一场最为盛大的婚宴,他还对凤宁说,你且等着吧,你到时候会看到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
可凤宁到底是没等到他们的婚礼。
青大槐云游回来的时候,神色恍惚,怀里抱着他的儿子,却只字不提他的发妻。
紧接着,便是魔姬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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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琅很像她吗?”凤宁一边下棋一边轻声问道。
“像,像极了。”青大槐声音都柔和了起来,“我儿子不像她,我孙子和孙女也不像她,只有我的重孙像极了她,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话开了头,便收不住。
旧事在心中藏了三万年,不敢同任何人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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