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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便要关门,衡玉见状忙道:“等等,我有紧要之事,若萧侯不便,还请向印副将通传一声,我在此等候即可——”
看了一眼长公主府的马车,仆从犹豫了一下:“敢问娘子贵姓?”
“延康坊吉家——”
“娘子稍候。”
仆从入府通传,衡玉很快便得以见到了印海。
印海面上再无半分往日的自在随意,腰间系着丧带,眼中布满了血丝,抬手朝衡玉施礼:“吉画师。”
“他连我也不见吗?”衡玉看向府内的方向,入目皆是刺目的白。
“吉画师……”印海有些为难,低声道:“将军曾特意交待过,若您前来,便让我等劝回……昨晚吉画师于宫中拼力相救夫人之举,已甚是招眼,此时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此处,于暗中揣测吉画师与侯府的关系……将军如此,也是为了尽量不牵连吉画师与贵府。”
衡玉微抿唇,而后道:“印副将不必诸多解释,我都明白。我此番前来只是想知道,他现下……”
她顿了顿,才接着问:“他现下如何了?”
印海沉默一瞬,才答:“不太好。”
衡玉眼睫一颤,定定地看着印海。
印海也看着她,道:“将军身上旧伤无数,入京前亦是初愈而已,至今未能断药……此番这般打击之下,悲怒攻心,牵动脏腑,一个时辰之前甚至呕了血。”
衡玉微攥紧了衣袖之下的十指,语气几分急切,不忘压低声音:“他此前的伤便是白爷爷所医……我这便让平叔先行回去,暗中带白爷爷来此替他诊看!”
印海再次向她施礼:“如此便多谢吉画师了。”
“夫人遭人所害,真凶尚未得到惩治,他断不能再出事了……”衡玉眼眶微红,再次看向府内:“照料好他。”
印海应下:“吉画师放心。”
衡玉将视线一点点收回,带着其蓁与翠槐转身离去。
回到了马车上,她倒在永阳长公主肩头,眼泪无声大颗涌落。
永阳长公主拥着她,眼底亦是一片通红之色,叹息着轻声道:“傻孩子,你已经尽力了,许多时候生死之事谁也无法左右……接下来要做的,是替萧夫人讨回公道。”
衡玉反抱住她,眼泪愈发汹涌。
“想哭便哭吧。”永阳长公主轻抚着她的背,任由少女在自己怀中宣泄压制了一整夜的悲痛。
衡玉回到吉家时,家中之人个个皆是心急如焚,此刻全都聚在前厅等着。
先前打算在娘家住上一段时间的喻氏,一早听到消息,天不亮便带着娃娃和顾听南一同赶回来了。此时见衡玉回来,双目红肿不堪,整个人丢了魂魄般,喻氏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小玉儿,萧夫人当真……”
衡玉抬眼看向嫂嫂和祖母,阿姐,迎着那一双双视线,她一时未能说得出话来。
见她如此,吉家众人皆有了答案。
这答案虽说几乎已无意外,但厅中一时仍陷入了压抑的寂静中。
第227章 究竟是谁?
宁玉勉强回神,上前扶过妹妹:“快先坐下……”
顾听南则倒了杯温茶,无声送到衡玉手中,让她捧着。
孟老夫人看着坐在那里的孙女,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昨夜宫中之事,只是大致听了些各处得来的消息……阿衡,你来说一说,这原原本本的经过。”
按说此时不该再急着去触碰孩子那血淋淋的新伤,但她家的阿衡,她清楚。
而眼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家阿衡更清楚。
衡玉捧着温热的茶盏,哑着声音却条理清晰地将萧夫人出事的前后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阿兄还在宫中陪太子殿下处理此事,故而未得回府,特让我同祖母还有嫂嫂说一声,勿要担心他。”衡玉最后说道。
孟老夫人语气复杂:“此事势必要在朝堂之上掀起一阵风雨了……”
“那突厥使臣疯了不成,竟猖狂到这般田地!”喻氏紧紧皱眉:“还是说,突厥人蓄意挑衅,眼看南境不安稳,他们存心想要找个由头,好借此光明正大挑起战事?”
“嫂嫂所言不无可能,突厥人一贯好战……且我曾听景时过,他们近两年来虽明面上对大盛称臣纳贡,暗下却也未曾断绝与契丹的往来。”衡玉想到昨夜所见所听所感,道:“但我总觉得……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真相未明之前,将罪名全部只压在一方身上,是盲目的。
顾听南道:“若不是突厥人所为,那又会是谁?萧夫人初来京师,也不至于与何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才对……”
“事情出在宫中,私仇的可能几乎可忽略不计。”孟老夫人目含思索:“只怕还是冲着大势来的,不妨先冷静下来看一看,此事会给何人造成何等困局……”
“是。”衡玉垂眸,低声如实道:“昨夜事出突然,我甚至疑心此事乃太子殿下授意主使——”
宁玉与喻氏难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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