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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闹得很大,李承时不时地被cue到,可很多时候他并不懂他们在争论什么,只是看到那条“并不把人当人看”的评论后,他恍然大悟,啊,怪不得在拍广告的时候他感到不舒服,原来他被当成狗了。

因为这件事李承的粉丝可生气可生气了。把人当狗看,是个人都得生气。他那些兲粉又开始日天日地,可正常粉只会冲着狗粮厂商和广告导演骂,这群人偏偏往自家工作室冲,骂工作室骂经纪人,骂得人二丈摸不着头脑。

而这时期,李沉之前告黑的结果出了。经过近半年的官司,告了七人,全部胜诉。

专业的黑子水军其实很难追查到,很多情况下追查到最后说不定是个80岁的老太太,号都不是本人。那些搅东搅西的幕后黑子暂时联系不到真人,但这些助纣为虐的傻子必然是一告一个准。

这些人网上操着各种人设,什么法学博士二孩妈,什么独立自主精英范,无论人设摆得多么好看,拨开网络这层皮,多的是一群为钱而困的底层打工人,甚至于好些人连工作都没有。

这些传播谣言的黑子中有带着3岁小孩靠打零工生活的单亲妈妈,活得很苦,可做得很恶,她哀求着他能不能少赔一点;也有人是个在读的大学生,父母务农,家庭条件非常差,法庭判决出来后也求着他能不能宽限一点;还有未成年的高中生,他父母出面求他饶一饶……有那么一阵子,网上同情声不断,好多人在说好多人在论,大家都觉得他应该宽恕他们,可他为什么要宽恕呢?

法庭的调解室里,他见到了其中几个。他原是不想见面的,但在律师跟他说的时候,突然地想看一看这些黑他的人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调解室里有法庭的调解员在,或许是出于人性化考虑,调解员一开始的意见也是想让他宽恕一点,所有人都觉得他现在是明星了,应该不在乎这点钱,对方生活确实比较困难,看在对方诚恳道歉的份上,赔偿金额能不能少一点。

可他为什么要饶恕他们呢?

那个单亲妈妈坐在他面前哭着道歉,她哭得后悔不已,讲自己有个三岁的小孩要养活,求着他能不能少赔一点。

那个在读的大学生也红着眼求他,说他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年纪大了,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不能再为这一笔赔偿让家里负担加重。

还有那个高中生,她的父母一个劲地说小孩年纪小不懂事,求他宽宏大量。

可你们当初黑我造谣我举报我的时候有宽宏大量过吗?棍子打在自己身上了要赔钱了知道疼了知道后悔了,黑我造谣我举报我的时候你们可有后悔过?他可还记得当初造谣最厉害的那段时日,这些ID下字里行间那一张张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小人得势脸。

“他们家里确实有些困难,要不……”调解员说着询问着他的意见。

“要不把赔偿金额降一降留个好名声?”律师在一旁也在小声地劝他。

李沉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痛哭流涕后悔不已的脸,他摇了摇头:“我不要,就按判决来。”

“17岁,读高二了呢,”他看着对面那个高中生说:“我连高中都没上,初中的时候退学出来打工,我爸妈没了,家里有一个小我七岁的小姨,两个人来西府,我打工,供她上学。”

他又看那个有三岁小孩的单亲妈妈:“你活得是很苦。可你很苦和你黑我有关系吗?我力气大都成了你们的黑点,我力气大,那是一天天练出来,厨房水台上每天七八十斤的猪肉扛进来一刀刀地斩开切开,后来好了一点,离开了水台,但也是从早上到晚上,切菜,练刀工……”他最后看那个大学生:“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大学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我后来参加选秀,做直播,条件终于好起来了,可也只是好了一点点,就这样,在你们眼里就活该被黑被骂?”

“可你是明星啊!你不是出道了吗?这么点钱你不是很快就能赚回来了吗?”那个大学生吼着,说着。

李沉听着嗤了一声:“听你这话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啊?没你们黑我举报我导致我直播封号,我现在大概只是个没多少粉丝的美食直播博主,还多亏了你们举报,我才想着办法想出道想赚钱呢。”

“你现在出道了,赚得多了,能不能饶过我们这一次?”那个单身妈妈哀求着。

李沉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黑魆魆地像冻着寒冰。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把自己当商品,卖出去,一边恶心得心肺都要吐出来,一边不得不一次次接受。

走出法院的时候太阳高悬着,阳光晃过眼睛,他遮了遮光,接了隆凯的电话。大概是一走出调解室律师就跟那边说了进展,隆凯一通电话打过来问他为什么不宽恕点。

“宽恕了宣传宣传能赚口碑啊!”电话里隆凯痛惜着错失了一个宣传的机会。

法院的台阶很高,他站在最高的那阶上,望过去能看见宽阔大路上的车水马龙。阳光晃眼,刺得人睁不开,他干脆坐了下来,听隆凯在电话那头叽叽呱呱,他听着,笑着。你看,所有人都是这样,觉得你应该怎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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