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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已微微欲坠,失血过多,却仍努力地保持清醒,静静而坦然地凝望着我,目光里纠集了太多,有依恋,有期待,有兴奋,还有狂热,太多太多,多得令我无法承受,令我的心脏失去了控制,整个人晕眩和迷蒙起来
我不能回望着她,如同她一样地注视着我,因为她的美丽,她的光晕,她的神彩,都不是那个世间和这个异世所能存在,我会被她的诱魅所盅惑,为她的心碎而心碎,被她的绝色姿容所折服,在那对视的闪神和妥协的瞬间,我会真的被她完完全全的征服,我摇着头不断地向后退,伤口仍不断地滴落着血,不断地往下落,随着我的后退而撒下一串串鲜红色的印迹。
她的眼泪滑落下来,如同最美丽的珍珠,落在玫瑰之剑上,“叮”的一声,玫瑰之剑发出了更大的嗡鸣声,地震山摇,惊起了无数屋顶横梁的石块落下,数只巨大飞鸟惊得迎空展翅而起,喉咙里发出呱啾的声音。
我定定地站住,她欣喜若狂,猛地向我扑来,一下子紧紧拥住了我,泪水不断,“我们走,我们走,青依,我们一起走……”
“不,”我喃喃着,但却无力松开她的怀抱,她身上的光晕越来越大,直至把我们两人同时包围,我的脑里更晕了,呼吸困难,四肢忽地发软,意识混沌,紧紧抓住了她,唯恐自己会跌倒,她与我紧拥在一起,泪水再次打湿我的肩头,我也顿觉脸上凉凉的,什么时候,我的眼泪就这样子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为她的痴守,还是我的坚持,为她的绝望,还是我的摆脱,我终于,还是放开了她。
她的身形猛然一震,站立不住,半跪在了地上,粉色长发犹如瀑布一样披落在了软软的肩头,覆盖了整个前胸,“青依,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在这时,四周围响起了重重的马蹄声,不用抬头,我就知道我们已被重兵重重包围,来不及多作思考,来不及忧心忡忡,我立刻就被一双肌肉结实有力的臂膀从地上拉起站稳,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我不自觉地全身开始放松,他却冷冷道:“这一切全是你做的?”
我的血液凝固,原来放松的肌肉又开始收紧,毛孔全都竖起,根根寒冽冷硬,他冷然地盯着我,“私通由利外敌,盗取玫瑰之剑,将赤鹰皇宫秘道曲线图传给由利皇族,将特雷亚斯今晚闹得彻夜不眠,是你做的吗?”
我的嘴唇嚅动着,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旁边有人迅速地将几个人押了过来,我认出他们,正是云妮的几个心腹侍女和侍卫,他们抖抖缩缩,其中一人小声道:“第一王妃将这个交给了我们。”
一张画得奇奇怪怪的图纸呈现在他的掌心。
我头晕目眩。
云妮在不远处,光环笼罩之下,卫兵重重包围之间,仰天大笑,“是的,那又怎么样,就是我们做的,青依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为我打听了玫瑰之剑,并从努多努手里骗到了秘道图。”
努多努也夹在人群里,此时飞扑出来,伏在地上,见事情败露,冷汗涟涟,“罪臣该死,小女对我日夜哭诉,说想寻得秘密出宫之路,助由利皇后一臂之力,我怜她早年丧母,又在外飘荡多年,一时心软,便将这只有世袭皇族当家主人才知道的秘图交给了她,罪臣死一千次都不足矣。”
说罢,拔出了一柄长剑,朝向了自己,穿透身体,热血喷洒而出,瞪圆了眼睛,站立几秒后,重重倒地,魂断身身亡。
第三十九章 玫瑰之剑(九)
夜幕下,遍地的血腥,风吹过次,我几欲作呕,却又始终吐不出,头晕沉得越发厉害,几近晕眩。
他的亲生父亲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却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变,眉头也无丝毫攒动,冷冷,阴阴,沉沉,极为严酷地定立在那里,完美而坚硬的下巴线条都没有抽动一下,仿佛此事与他毫不相关。
“来啊,先将由利国皇后和第一王妃给我押下!”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唇里轻描淡写地吐出。
这不是我所熟悉的他,但在这一瞬,他却更像个帝王。
十几个卫兵冲上了前,却被玫瑰之剑的光芒逼得不能靠近,帕斯星极为蔑视地看了一眼,冷冷道,“你们仅仅凭玫瑰之剑就想异想天开?”
他沉静了下来,也许是默念起了某种咒语,转瞬之间,仅仅十几秒,玫瑰之剑的艳光丽彩忽然消失,嗡鸣声也愈变愈少,直至停止,长剑丁丁当当地落在了地上,四周围一片寂静,光亮仅余周边人马的火把光照。
云妮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卫兵们毫不怜香惜玉,如狼似虎地将她架起拖走,她身受重伤,已完全陷入晕迷状态。
十来个卫兵站在了我面前,没敢上前,我笑出了眼泪,这是一场怎样的闹剧啊,便看也没再看帕斯星一眼,微有些跌跌撞撞,负伤前行,众卫紧跟在后。
夜空已微微泛白,天快要亮了,我仰头望向即将消失的满天星斗,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多想,一丝感叹却浮了上来,这一夜,真的是不同寻常的一夜。
第九卷
番外——米南达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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