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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界的医圣拨开几人走到病床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行了行了,看都看过了吧?那就赶紧走,别都杵在这儿了!这小子眼睛的伤还没好,连你们是谁都分不清,过两天再来看就行了!——话说自来也!赶紧把你的烂拿走,信不信老娘宰了你?!”】
病房里一阵嘈杂笑闹,往日最闹腾的蓝发少年如今却没力气,也没心情回应大家的好意,只是偏头望着床边的宇智波带土,看了好半晌,才轻如耳语的说:
【“抱歉……我没能保护好琳……”】
——到了这一步,仍然第一个向他道歉吗?
宇智波带土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闻言泪流的更厉害了。
【“笨蛋……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啊?在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你们都在拼命战斗……我又怎么可能会怪你……”】
他泪眼朦胧的望着蓝发少年煞白的脸,双手不断颤抖,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眼里充满悲哀,和比那更深的后怕。
【“而且,不管怎么说,你和卡卡西都还活着啊……”】
【“瑛二,万幸的是……你还活着啊!!”】
少年庆幸和痛苦并存的脸遍布泪水,在瑛二的视线里模糊成看不清的一团。
但即便如此,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此刻悲喜交加的复杂心情。
他在害怕。
琳的死亡和瑛二、卡卡西重伤的消息接踵而至,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甚至来不及为少女悲伤,便开始忧心另外两人的性命。
到今天,瑛二已经在病危房待了整整三天,随时都可能呼吸停止,宣告死亡。
宇智波带土在这几天内感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慌。
那是整个世界都濒临坍塌一般,绝望到极致的恐惧和惊惶。
——所以,在瑛二平安醒来的现在,他怎么可能还会去奢求什么呢?
【“……是吗。”】
千手瑛二听不出情绪的应着,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像确认了什么一般,虚脱的闭上了眼。
那就够了。
他这样想着,心中悬空多年的巨石终于缓缓落地。
只要带土没有对世界感到绝望,那他所做的这一切——包括自己和卡卡西身上以假乱真的致命伤——
就全都是有意义的。
【“……”】
纲手默不作声的看了加藤断一眼。
脾气温和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向她摇了摇头,无声的说:“等他想说的时候再问吧。”
没错,外人无法看出这件事的疑点,可身为父母的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区区三尾,是绝不可能让千手瑛二重伤至此的。
依他的性格,更不可能放任伙伴在自己眼前死去。
但看着儿子仿佛受到了打击一般,眉宇间显而易见的低落和疲倦,他们两个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忧心忡忡的夫妇两个一同走出病房,然而,在加藤断转身关门的时候,纲手却注意到了墙角放着的一丛矢车菊。
她疑惑的挑眉,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
孤零零一个人的银发少年转过拐角,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
伤好之后,千手瑛二独自出了好几次村,在三尾暴走的地方流连不去,一待就是好几天。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为没能保护好野原琳而内疚,只有唯一知道真相的卡卡西,在下意识这样认为的同时,又深深的感觉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在他看来,比起祭奠死去的琳,瑛二反倒更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在寻找什么呢?
银发少年行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这样心不在焉的想着。
窗外的草坪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卡卡西循声望过去,被眼前的场景刺的心口一痛。
正在做复健训练的宇智波带土踉跄着往前栽倒,千手瑛二站在他前方,将他稳稳的接在怀中,笑着说了句“小心啊”。
宇智波带土攥着他的衣服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红,自下而上注视他的眼神软得不行,显出一种透彻骨髓的温柔。
旗木卡卡西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好半晌,突然后退一步,毫无征兆的转身跑了。
他曾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千手瑛二。
但在经历了琳的事后,卡卡西却不再像以前一样笃定了。
……就像他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天真的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跟瑛二分开一样。
在卡卡西身后,感应到熟悉的查克拉突然离开的瑛二一愣,扭头看了眼银发少年消失的地方。
他费解的歪了歪头,眼中满是疑惑。
【“瑛二?”】
宇智波带土留意到他的走神,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啊,没什么。”】
千手瑛二转回头,想了想,便不怎么在意的把这事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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