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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沃倔强着一张脸,老师,您别生气了。
嵇雪眠不留情面,啪地一声打下去,顿时,宣沃的手心就出现一条红色的痕迹,几个手板打下去,眼瞧着肿了起来。
也不严重,一会儿也就好了,嵇雪眠打了他这么多年手板,手下有分寸,还不算疼,还特别响,主要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好得快。
但是不给他个教训是万万不能,到时候叫人看到了说是欺负新皇后,这罪名,谁能担得起?
阿兰瞧着都害怕,干脆闭上眼睛。
段栖迟却根本不在乎宣沃有多疼,只是瞧着嵇雪眠,看他别更加生气。
看他打的差不多了,段栖迟默不作声把戒尺拿到一边去,别打了,手疼。
嵇雪眠不解,段栖迟应该知道,这手板不疼。
段栖迟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嵇雪眠的手,好脾气地给他的手揣在袖子里,揉了揉他发红的手心。
宣沃闭着眼睛挨了好几个手板,看嵇雪眠不打他了,睁开眼。
却因为看见了段栖迟的动作,一不小心碰碎了茶壶,茶壶碎瓷片摔了满地。
段栖迟再也忍不住了,火冒三丈。
他按了下嵇雪眠的手,兀自起身,来人,把雪公子找来,本王有事要亲自问他。
雪公子来了之后,显然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被段栖迟吓的不敢吱声,摄政王陛下,您
段栖迟戾气满身,别叫本王,本王不想听。
对着阿兰,他还能缓和一点,皇后,你分清楚了,这是雪公子,这是帝师大人,以后若是再分不清瞎胡闹,别怪本王不给面子。
可是再去看雪公子,段栖迟脾气就不算好了,雪公子,为了不让皇后误会,本王不得不代替太后管束你,冷宫不能让你消停的话,段栖迟似乎想发狠,只是余光瞥了一眼嵇雪眠。
嵇雪眠虽然没力气说话,眼神却分明提示段栖迟,不可以胡来。
段栖迟不由得闭了闭眼,忍了一口气,不如发配行宫,你一日不改你那毛病,雪公子一日不能回宫,这事就这么定了。
宣沃整个人都呆住了,刚想说什么,又被段栖迟抢了过去:宣沃,帝师身子不适,从现在开始,你有事找他的话,就先来问过本王,本王说可以,你才能去问。本王说不行,你就不许去。
嵇雪眠这次没有为宣沃求情,他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宣沃也该受到些惩罚了。
这些日子他惦记着刚回京城,不好过于严厉,如今一看,不严厉他不长记性。
这样也好。
阿兰拉着宣沃,皇上,要不我们先回宫吧,臣妾备好了点心,回去吃些?
宣沃挨了打,也只好点点头。
见他们走远了,嵇雪眠这才真的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段栖迟忙抬起他,喊人:去叫李御医。
嵇雪眠困意绵绵,也说不上来哪里疼。
他只好勉强笑了笑,抚摸着段栖迟的头发,轻轻说道:对不起,今天晚上我可能要食言了。
第41章 国子监05
段栖迟听他这样有气无力地说话, 眸色暗沉,还是罚的浅了。
嵇雪眠手下捋着他的头发,闻听此言, 顿了一顿,声线又抖又淡, 够了。
段栖迟本来就半跪着, 干脆俯在他膝盖上,仰头看着他:你就别管了。
嵇雪眠垂眸, 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几眼,你不能做的太过分,知道吗?
段栖迟直勾勾盯着他,缓缓抬起嘴角, 眸中却没有笑意, 知道了,放心。
嵇雪眠根本没法放心, 段栖迟这样子实在是捉摸不透, 他极有可能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雪公子去了行宫,说不定会死在那。
嵇雪眠没法挑破这一层猜想, 杂乱的思绪又占领了他的脑子, 再去看段栖迟,这家伙的眼睛眨也不眨,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嵇雪眠莫名其妙想到了苍茫的漠北平原,他们那边的猎人骑射时瞄准猎物,用的是不是也是这种表情。
也许是嵇雪眠的表情过于专注, 段栖迟便握了握他的手心,想什么呢?
嵇雪眠便直言不讳:我在想, 你会不会在行宫里杀掉雪公子。
段栖迟眨了下眼睛,这可说不准,万一他脚滑掉进湖里,或者吃东西死亡,说话犯了忌讳,都不是我能掌控的了的。
嵇雪眠揉了揉眉心,他觉得很疲惫,先皇曾经说过,除了朝政,在后宫事宜上也要偶尔点播宣沃几句。可是现在,我却是最没有资格说他的人。
听到先皇两个字,段栖迟的呼吸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嵇雪眠敏锐捕捉到了这一个差池。
不对劲。
嵇雪眠不动声色,继续试探:先皇曾说,他最珍爱宣沃这个孩子,因为太后是他最爱的宠妃,也就是你的妹妹。
段栖迟垂眸,似乎遮掩了什么暴躁的情绪,再抬起来的时候,不由分说地起身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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