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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舅嗨呀一声,那不是当着摄政王的面吗?再说了,他傻呀?你天天弹劾他,他也不敢真娶你,万一哪天死在你枕边,那成什么事了?
嵇雪眠垂下眼睫,嘴角微微有些笑意,慢慢悠悠喝了一口安胎药,说的也是。
就算是给了他定情信物,那也是私人的事,搬不上台面。
真搁在国事面前,嵇雪眠和段栖迟都是一样的人,谁都不会提,外人看来,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而已。
谁叫他非得想篡位呢?又不安分,先是他,又是睿王,都想当主子。这朝堂扶的嵇雪眠很认真:累啊。
梅常青倒是心疼起他来,定定地看着他,破天荒骂了一句:那个混蛋。
什么混蛋?嵇雪眠浑然不觉,肺里又好像烧起来。
只好用右手攥拳,堵在唇边,在玉润修长的食指上咳出一点血来。红色的血散在莹白的手上,看起来极其触目惊心。
梅常青急的眼睛里直冒火:你怀着那混蛋的孩子,身体却日渐孱弱下来,你看看你几天不见,又消瘦了不少,还咳血!我看他也没少抱你,他脾气驴脑子也驴?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
嵇雪眠比较坦白,因为我也没想到我能怀孕,也不想告诉他。
这个是我的孩子,我生的。嵇雪眠如此认为。
梅常青眼前一黑,被他气的一拳锤在塌柱子上,却是心疼他至极: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也不小心!
嵇雪眠可能都没注意,其实外人都能看出来,他整个人像是脱了一层血.肉那样,十分脆弱易碎。
估计等到过几天上朝,还要众目睽睽之下把持这副高不可攀的冰冷神情,估计心血都得熬净了。
嵇雪眠只是蹙了蹙眉心,用手帕擦了去,要怎么小心?喝避子汤?这事不应该怨摄政王不注意这些?
梅常青无语了。
果然在这种话题上,帝师侄儿一张伶牙利嘴,堵的老宣慰使哑口无言,老脸通红。
正好,兰慎和灵音带着许久不见的大理寺卿赵玄朗拜见他。
顺便还有苦等半天的徐解元,长得眉清目秀的,像是个清苦的书生模样。
头一遭见这位传闻中的首辅大人,徐解元不卑不亢的,十分尊敬地跪下来。
赵玄朗就自在多了,上下打量他,摸着下巴,十分狐疑:大人,您最近是抑郁不爱吃东西了吗?
嵇雪眠没惯着他,嘴闭上,没人当你哑巴。
嵇雪眠自己也知道,他的身形确实又消瘦了些,许是怀了个孕让他的体质更加病弱,全身不多的养分都给了肚子里这个小家伙。
隔着一层被子,嵇雪眠的左手轻轻抚上肚皮,抿着嘴唇,不动声色地调理着呼吸。
有事?
赵玄朗躬身:大人,最近一个月来,投诉阿芙蓉泛滥一事越来越多,下官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事和摄政王还有邻国有关。
邻国是指大越氏吗?嵇雪眠放下碗,态度端正又严明,活像个判官。
赵玄朗一时间恍惚了一下,到底谁才是大理寺卿来着?
赵玄朗:没错,大越氏兵强马壮,前几天刚刚上表,要封地八万顷,美女百名,金银万两,最主要的是要我们大宁出个郡主和亲。
赵玄朗贴心提示:我朝唯一的六郡主今年刚满八岁。
徐解元此时说了一句,声音很清亮:八岁虽然不小,到底是太后心头宝,肯定是不舍得的。
他想得美。嵇雪眠言简意赅:使臣来了吗?
赵玄朗:来了,过几天冬节宴,皇上的意思是请他们进宫。
嵇雪眠:京城要变天了,我打算腾出时间回宫,召见几位大臣,商讨一下大越氏的需求。
赵玄朗小心翼翼:那摄政王呢?他和大越氏的使臣好像是故交
嵇雪眠挑起眉毛: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他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后一句是特意问赵玄朗的,私人问题。
赵玄朗也没什么隐瞒,他和嵇雪眠早站在一边了,斟酌着:赵禹死之前,曾经和摄政王还有大越氏使臣见过面,不知道商量什么,探子也没打听出来,又听说睿王殿下和摄政王走得近,那天在府里待了一天没出门。这个摄政王,实在是深不可测。
嗯。嵇雪眠倒是没什么反应,赵玄朗见他这样,也是不敢妄自揣度。
嵇雪眠又问:宣沃怎么样?
赵玄朗天天上朝,也了解颇多:和皇后好着呢,就是又在宫里念叨着你,说看不见你抓心挠肝,一会儿肺疼一会心痒,不过天天宿在皇后宫里,感情也不错。
嵇雪眠对他了解到了极致,小孩子脾气,不管他就好了,只要他安心上朝,其他的事都不用他累心。
至于他老师是个哥儿这件事,宣沃不挑明,嵇雪眠也不问,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也不是不行,等他大了,自然就忘了。
反正自己早晚要离开朝堂,估计也就这几年的事吧。
想到这,嵇雪眠下意识搭在自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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