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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程听了都没胃口,就把糕点又拿出来一些,“也行,反正给你银子了,也换了碎银铜板,你到时候渴了饿了在考场也能吃。
上回他们一起回村时,路上看见结束县试回家的考生。
那时云程问他以前考试是不是一个人考。
叶存山自己独立,也怕他担心,小心思都压下,说一个人没问题。
而实际这些东西有人帮忙打点,有人在耳边叨叨叨的嘀咕,他心里也熨帖得厉害。
云程给他说买了笔墨的事,“我挑着好毛笔买的,墨条你就带上青山墨,你攒得积分得来的,有才气在上头,就用那块墨,我怕你不够用,又多买了一块,笔也有两支。”
纸跟书是不能带进考场的,但叶存山提前过去歇脚,总会用到。
这次带的都是好纸,云程给他裁成了小本本,做成了活页本样式。
这些天忙着准备这个,棉花花没继续绣了,本子内页里画了生肖,也画了人像。
人像有存山存银兄弟俩的,也有他们三个的,还有云程跟叶存山夫夫俩的。
临放进去前,云程想想,还是去把他已经补画完的画册悄摸摸拿出来,放进了考箱。
叶存山不会跟他生气,看见这东西应该会笑,松松精神也好。
反正他原稿还在,这复刻稿子在外头损了丢了,他也能补。
出发是又过了两天,鸡汤喝完了,糕点吃完了,云程又给他缝了一个平安符,这次挑了布料,比第一次好看许多。
选的红色底布,用的黑色绣线,采用了院考张榜的红案颜色,讨个好兆头。
忙碌时不觉得,到要分别时,云程还擦眼睛,也不敢说他一个人住县里会害怕。
想想,他来这里这么久,满打满算,也就第二次跟叶存山分别,还都是叶存山去府城。
他心里难受,又不能说了影响人心态,就给叶存山说:“你若有空,就给我写信,我给你做了三个本子呢,你要天天有空,就天天给我写,回来我会看的。”
“若没空,就算了。”
他都这样说了,叶存山就是当天没空,也能考完给他补。
码头乱,他不让云程送他过去,把人堵在小院亲了会儿,“别担心,考完我就回来。”
云程说也可以不急着回来,“不都要再等等消息么?我听说成绩出后,若考上,还要再考一次,考完了还要入学什么的。”
叶存山摸他耳朵,“那些仪式不会拖,基本就在考后一两天。”
提学大人忙呢,哪有空一直陪着小书生们。
云程也踮脚亲亲他,“你去吧,拖晚了,你路上要跑。”
要参考,就得有个书生样子,他今天这身衣裳不方便跑。
叶存山深深看他一眼,确实不敢多留了,跨步出门。
蔚县没有县学,就由书院学生自行组织租船,带上替他们保结的廪生伍秀才,就能出发去府城。
船不大,船舱有限,最好的一间是给伍秀才住,其他书生两三人挤一间。
杜知春本想跟叶存山挤挤,他俩都已经攀比出了交情了。
结果叶存山跟叶延兄弟俩扎堆,还加了一个罗旭进来。
杜知春:“……你们家族也挺兴旺的。”
叶延就主动让了,“我刚好跟我几位舍友关系好,去跟他们挤挤也成。”
杜知春跟人关系都还不错,特别是这个冬天他给书院送了炉子跟蜂窝煤,又给了计划本样式,笔记也分享了。
就是这位大少爷心里也有亲疏远近,平时好,也没好到能一块儿睡觉。
叶存山跟罗旭都是寒门学子出身,能自己照顾自己,他叫罗旭跟杜知春先出去转转。
“我来就行了,明天换你。”
船舱小,三个大男人进来就只能当个睡觉的屋子,站起来都转不开身。
罗旭就没跟他客气,跟杜知春放了东西后,溜溜达达去外头。
其他同窗跟他们一样,也是每个船舱只留了一个人收拾,其他人被打发了出来。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北边京都的方向,这条船踏上了功名路,随着行驶,他们也好像看见了那座王城。
另一艘去京都的船已经到了半个月。
是陆瑛的船。
由于他在京都是出了名的纨绔,这次回来要带人去抓刁民,家里人是信了,可外人不信。
怕他是要去欺压百姓,这人一直没带出去。
陆公子的爹再厉害,他也只是个大少爷。
私下不能解决,那就只能过明路。
过明路就不能他家来,得去太师府交待清楚,商量着来。
众所周知,这事情就是不能商量,越商量越磨叽。
程家是寻女心切,可都过去了快二十年了,早些年闹出来的动静,偏远山疙瘩的百姓都有听说过。
现在说起买卖人口的律法,谁不提一句是因为太师府家的千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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