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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他多说就能挣钱,他接得痛快。
问过年岁,知道他是云程的堂哥,还给他算了优惠价,“一天三十文吧,热水都有,菜园里青菜也能摘。”
这价就太优惠了,很符合程文瑞现在要省着花钱的阶段,当天就留宿了。
这一晚,静河村的人便都知道,下午去叶大家送礼的小公子,是太师府家的嫡长孙。
人家是来办大事的。
叶大蹲家门口吃饭乘凉,一群跟他家不顺路,平时很少来这边走动的人,都故意端着碗绕来绕去,目光盯着他多有打量。
都想看看叶大身上是不是被人贴了什么符,有没有什么衰神附体,或者得罪了哪路小人。
怎么会有人,能把送上门的好运道给骂出去?
他家有太师府做亲家,好奇也没人敢当面跟他吵起来,阴阳怪气问话的倒是有几个。
比如说:“叶大,你是怎么做到把你那么好一个儿子分出去的?你婆娘今年才生娃,再养大两个孩子,你都要入土了,哪里能享福?”
“叶大,你怎么想到挤兑程哥儿的?不说他现在了,他以前都会挣钱,你怎么还不喜欢财神爷呢?”
“叶大,你怎么想到在客人面前那么吵吵的?人家府城来的诶,你不怕存山跟程哥儿在外头没脸啊?”
每一个人,都要喊他名字,问他怎么怎么。
叶大最近本来就累,夏天里食欲不振,因为干活强度高,硬逼着自己吃。
中午跟人吵架吵一半,怒气还憋心口,被他娘骂过,又憋了一肚子委屈茫然。
到了晚上,被人围着叽叽喳喳问,他一句顶嘴的话没说出口,眼冒金星,给气晕了过去。
这把人吓的!
一晚上都鸡飞狗跳。
另一边,云仁义已经在后院开始挖坑,李秋菊看了都害怕。
“你真要把自己埋了?”
云仁义找不到地方藏自己了,他准备挖个坑,跟做陷阱一样,到时在上头铺层木板,往上头盖些稻草,就钻坑里躲着。
平时叫李秋菊跟云丽丽送饭,等到程文瑞离开,他再出来。
云丽丽已经要被他逼疯,望着他冷笑,“你敢躲进去?”
云仁义看看这坑,看看他准备好的木板跟稻草,放下了铁锹,不挖了。
他怕云丽丽往上扔把火,把他烧死。
因为他才给云丽丽说了一门亲事,是本村的外姓人家,三十岁了,没娶亲的老光棍。
这光棍脸上疙瘩多,村里给他取外号叫癞□□。他给的彩礼不是最多的,才五两银子。
但他说他愿意入赘,他能给云仁义种地干活。
云仁义还有几亩好地在手里,有人帮着干,他就能跟最开始发家时一样,有了钱再买地,买猪崽,修生养息几年,他又是静河村富户。
至于云丽丽,恨就恨吧,等她男人入赘上门了,她有娃了,就没心思恨别人了。
一墙之隔,三兄妹也在说这个。
云广进跟云香不用怕,他俩一个老实寡言,一个今年才八岁的孩子,没对云程做过什么。
云广识则是明摆着的,他决定主动去找程文瑞,“我这腰腿都落了残疾,再要收拾我,也就那样了,不能叫他们迁怒家里。”
他在云仁义手里伤势反复几次,积压了一肚子怨恨。
分家出来后,发现落了残疾,怨恨更重。
但日子要过,二弟承担了大部分重活,四妹这么小一个,又洗衣做饭,又做蜂窝煤,每天灰头土脸,还要伺候他换药起居。
石头心都要软了,所以软弱这么多年,他也有了能承担责任的勇气。
静河村的热闹,没传到府城。
云程这两天都是中午去陪程砺锋吃饭,第一天是吃完就走,第二天程砺锋来他家拜访,要看看他跟叶存山的居住环境。
他跟叶存山正说这事,“其他屋子舅舅就简单看过,没说什么,在你书架前停留久,你大部分书都是来府城才领的,我怕他嫌弃你读书少,替你解释了一句……”
说叶存山读书很刻苦,很认真,书少是因为以前条件有限,他俩才来府城就已经买书,会好好学习,等等等。
叶存山看他脸越说越红,就猜着后头的事了。
“舅舅笑你了?”
云程脑袋埋得低,“你说他那么严肃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笑了……”
笑完也没个话,云程莫名过后就忐忑,一天纠结心思过去,也明白了,他是让人看了个笑话。
“哎,也是,表哥去村里打听了消息,咱俩以前多穷他都知道,他还考过你,我给他解释做什么?”
云程尴尬劲儿上来,明天都不想去吃饭了。
叶存山最近心情不错,主要是认亲顺利,岳父岳母不用分开,他跟云程也不用分开,少了前阵子相处时无形的沉闷,说话有了往日俏皮不要脸的样。
“你能做什么?你给他解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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