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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杜知春签过契据,跟蔚县的杜家三父子都有点交情,所以还在这里耗着。
认为他们书斋能帮助府城京都两地送信捎带东西,表面关系维系得不错,就想拿云程的东西,办办自己的私事。
试稿的事情,又没水花了。
程文瑞说:“那自己开一家就是,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
也跟云程说,“我这次南下,也顺便把蔚县那边的账平了。”
平账以后,两家相处上就没亏欠。
云程点头,“我知道的,那张契据其实很好钻空子,是说我有新书需要跟他们书斋合作,顾念以前旧情,我也会优先给他家。但是我的故事纲要,不一定选他家的,府城这边的老板似乎没意识到问题。”
杜家在京都也有书斋。
他家大人是礼部尚书,会管科举,杜家书斋的科举用书都要比别人家卖得好。
这一年出的风头大,因知道云程是跟他家合作的,程文瑞买过书,也打听过他家对写稿书生的待遇。
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坑,在润笔费方面,对比其他书斋,大不大方。
在同行业里,是条件很好的,他才没提。
云程给他说,他单干的话,不是开书斋,是工作室。
他解释了下工作室做什么的,使唤存银去给程文瑞拿稿子。
是《嫡子归来》的底稿。
写完以后,原始草稿在,让勤学抽空抄录了两份,一份给到了杜家书斋,一份云程自己留档。
他跟程文瑞说:“现在外面卖的《状元》就是这种纲要扩写的,元先生文才好,出稿很顺利。”
程文瑞头一次见到话本底稿,不知道其他书生写话本的时候有没有。
“你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云程挠头,笑笑没多说。
也不光聊他的事,他问过京都大家的事情。
是面对面说,有些不方便在信件里提到的事,也能说说。
比如宋锦。
“当时爹只给你写了信,画了《宋锦受刑图》,细节没说,不好提。在京都牵扯很大,有些已经告老还乡的官员都被清查,当时处刑时,宋锦反而是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
“爷爷没给她求情,但流刑前,给了银子打点。”
有人路上照料,她就能活到西平坡,在那里好好赎罪。
这件事没太多与程蕙兰有关的细节,今天来说,是跟云程讲一件事,“她脑子真的有问题,可能是怕事后被发现,自己买了药,把自己药成那样的。”
是自己喝药,就没下狠手,还有些理智,平时装疯足够。
云程说他本来想临摹《宋锦受刑图》烧给爹娘的,因为怀着宝宝,怕戾气太重,所以没立刻画。
程文瑞也不让他画,“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姑姑肯定不希望你这时还为此忧心怨恨。这次是顺路南下,怕你上次离京时心里有气,顺带说一声,以后也不会再提了。”
人已经去了西平坡,只要不是宋锦心存死志,那里的人会一直好好照料她,让她在那里过最苦的日子。
云程就不懂程太师是怎么想。
程文瑞垂眸,没说。
等叶存山下学,晚上一起吃了酒。
是替程文瑞接风洗尘,就不再聊家里闲事,也不说糟心事。
问他事业,也关心他亲事。
能说的,程文瑞都说说。
知道云程跟存银都很少出门,没去过几个地方,差事不方便细说,一路见闻,各地风俗人情,就跟他们多讲讲。
他这次来,也捎带了些外地特产,赶在冬天方便保存,能试试喜不喜欢这个味道,以后能再从码头商人那里买。
这次留府城的时间不长,就不拘规矩,不讲客套的,饭后他跟叶存山去侧屋说了几句话。
主要是跟他讲明后天抽空去见见知府大人的事。
也让他开解开解云程。
“我看表弟跟家里界限划得很清,有些事他心里没概念,你跟他提一句,我这次万寿节要给天子的寿礼,是根据他那个广播体操的动画,画的贺寿图,看他能不能懂意思。”
“实在不想亏欠家里,就当是交换也行。当你们给家里送了礼,我们在还人情。”
这个就很纯的利益交换,真应了,还伤感情。
程文瑞父子,又不是程太师。
叶存山帮云程解释了一句,“不是划得清,他是很怕给人惹麻烦。”
云程的性格,在这方面其实跟存银很像,平时没事都好好的,一旦出事,关系好,也会怕因此被讨厌。
别说程家是才认回来的亲人,就是他,云程都在他面前透露过几次不安的情绪。
程文瑞愣了下,“这样?”
叶存山点头,“嗯,慢慢来就好,也在改了。”
现在有事,就没怎么说他会惹麻烦了。
感觉会用到程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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