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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据要留路引信息跟指模,李涧当场就拿稿子走人。

云程不是衙门的人,管不了他,叫金掌柜去通知其他熟悉的书斋。

他提醒就够,要收要拒他不拦着。

这事要引以为戒。

若这书生只拿一部作品过来,他们肯定就接了。

云程仔细想了想,府城这边有外地考生,带来外地稿子的机会是有的。

所以到时投稿,看能不能从身份上卡一下,减少踩坑几率。

考生都有廪保结亲,看一下就行。

其他书生,则看能不能找人作保。

不能作保,就随机抽剧情跟人讨论,做试探。

确定流程前,是铺子内部做演练。

已经有过作品的人,除非是近期写的,过早的作品,对书里剧情都有遗忘。

包括云程,现在问他《赘婿》的情节,他只对一些名场面印象深刻,其他都模糊了。

而近期作品,某些景色描写,都能有印象。

后一个演练是拿别人的作品来说。

因为培训班的事,全员都是理论大师,看话本时,下意识去分析,真问起来,比对自己的话本还了解。

云程:“……”

都怎么回事。

搞来搞去,这一步的审核,只能起到预防作用。

最终还得是契据绑着,用倒贴钱来威慑。

云程很心累。

心累的同时,还知道李涧的稿子在府城没人要,他专门到人多的地方去说云程的话本铺子霸道,说多错多,真就被同乡学子认出了话本来历。

诋毁不成,还给话本铺子巩固了名声——这都能看出来。

云程就突然想到了之前叶存山吓邻居的那场戏。

邻居来他们家门前撒泼,他们不好跟人对骂撕打,最终是用秀才欺压乡邻的故事,吓得人现在见了他们就绕路走。

于是云程又叫管理层们来开会,问他们找“托儿”的事。

“咱们演练那么久,也没好的主意,刚好那书生自曝了,咱们就有样学样,排几出有人抄录来骗润笔费的事,趁着外地考生多,让他们都瞧瞧,回头离开府城,还能继续做宣传。”

这批考生里,肯定有人能去京都考。

不能去也没关系,到京都后,他自己把这事散播出去,再由京都那头的外地考生,带到更远的地方,叫大家都引以为戒。

书斋警惕些,写手们都老实些,他们就能省心些。

这事儿元墨不在行,交给柳文柏办。

但要给元墨加戏,“你都是主编了,当然要说你火眼金睛看出来的。”

云程身上的光环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多加一个。

加他身上也没用,回头府城这边还是元墨柳文柏他们管。

要加戏,元墨就参与进来了。

五月里的抄录本投稿事件,引出一堆杂七杂八的事儿,忙到六月才找托儿,排演一番后,还要挑着元墨休沐日来,就等到了六月中旬。

六月中旬,叶存山也休沐。

这件事铺子里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排演都搞得神秘,每天如常经营,都还不知道今天有大戏看。

叶存山上回叫了同窗回家一唱一和的吓邻居,云程觉得太尴尬,没去看,叶存山不开心,这次云程就把他从家里拉出来,带他看戏。

没带圆圆,怕到时太乱,顾不到孩子。

叫了存银,存银要说有空就来,他今天要赶工做件衣裳,不确定什么时候忙完。

云程进铺子找了个空位坐,假模假样来上班。

叶存山往后看,今天一切都很平常。

因考生多,每天来递稿子的人也多。

两人还聊着这铺面是不是要扩建,办公桌都不够用。

云程说不用,“审核一篇稿子要一两个时辰,不能每个人都在这里等,现在是特殊情况,已经在做小卡片了,跟杜家书斋一样,发卡片辨认,到时交了稿子就先回家,过两三天再来问。”

正说着,里头传出了吵架声。

云程眼神兴奋起来,叶存山看一眼,就知道这事儿不严重,惯性把云程往身后护了下,才看向后院。

后院出来个高瘦书生,一副羞愤又惶恐的模样,强撑着体面,说话声音大,人却在发抖,仔细一看,全是纸糊的威风。

吵吵嚷嚷的要人还他清白,不能污蔑他,喊着大店欺客。

看这里还有几个来投稿的书生,就急吼吼对他们说这话本铺子想私吞稿件,还要污蔑他抄录话本。

能来话本铺子投稿的考生,多多少少都听说过李涧抄录话本骗润笔费的事。

这群在科举场里沉浮的考生,对这种行为很不齿,对他们来说就是作弊。

特别是快要乡试了,这行为更是踩到了他们的雷区上。

试想一下,有人夹带小抄成功。

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十余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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