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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犹豫了一瞬,简怡就狠狠地瞪着他:“难道你想一会儿我们去你们班吗?”

王宇泄气,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他又不熟。”说完,王宇更加郁闷,“怎么哪里都有人知道我哥啊。”

简穆没憋住,笑出来:“得了,咱们先转转吧,就当散食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简穆三人找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在闻风亭找到了田坤。

闻风亭不止一亭,而是由五个亭子组成的一处小景观,五亭之间有一棵老槐,树下零星分布有石桌石凳,是一处国子学学生很喜欢的休憩对弈之地。

闻风亭内外聚着十来名学生,此时无人对弈,只零散的坐在亭廊上聊天。

等王宇指出田坤的位置,简穆和简怡直接走了过去。

田坤周围还有四名学生,此时见简穆和简怡直愣愣地走过来,自然目光都投向他们。

简穆和简怡在某种程度上被国子监的很多人知道,倒不是他们俩有多高调,而是因为他们是唯一一对双生子。

田坤也知道简穆和简怡,自然更知道他们是王宇的朋友,所以此时看到他们,就猜到他们的来意。田坤挑挑眉,歪头看向简穆和简怡身后的王宇:“怎么,这是找你的小朋友给你出头来了?”

简穆对付这种阴阳怪气一直是直接无视的,就看着田坤:“王宇和别人请教问题,是哪里冒犯到你,你要羞辱他?”

“呦,还真是来出头的。”田坤夸张地倾斜着身子,看着王宇说:“王宇,你这是羞愧自己无能又忍不住气了?”

简穆侧移一步,挡住王宇,再次对准了田坤的视线:“那学长你是承认你无故羞辱王宇了?”

田坤坐正身子,挑起眉头看着简穆:“我可没羞辱谁,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做人要知道自己的斤两。就比如你这雅言,听说你们还请了人给你们上课,我听着也没比你们刚来时强到那儿去啊。”

田坤说完,还学了一个简穆说得不太标准得话音,周围几个学生都嗤嗤笑起来。

田坤虽然坐着,但却用一种居高临下地眼神看着简穆,语气凉凉地说:“整天作出些好学姿态,课上课下大放厥词,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跳梁小丑不过如此。”

简穆听他的话才想起这个人,他们还算有「旧愁」呐,这是之前骂他们「外地汉」的那个人。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简穆故意长舒一口气,语气特别轻松愉快地说:“听说论「三良」时,你没辩过王宇,被他驳得险些恼羞成怒,我原还不信国子监里会有此等心胸狭窄之人,现在你倒解了我的困惑。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田坤被简穆一脸看稀奇鸟儿的样子刺激地直起身体,咬牙切齿地说:“课上的争论谁会放在心上,你少小人之心!”

简穆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一副「我认输」的样子:“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是我小人之心。”

简穆一直退到王宇身边,扬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拉着他转身,声音拔高,一下子引来了其他几处学生的关注:“他这就是典型的螃蟹心理,你竟然会在意这种人说的话,以前做的试验你忘了?简怡,帮王宇回顾一下。”

简怡很配合地大声说:“把一堆螃蟹放在同一个竹篓里,不用盖盖子他们也爬不出来,因为下面的螃蟹总会扯那些努力往外爬的螃蟹的后腿。”

简穆问:“这叫什么?”

简怡答:“妒人之能,幸人之失。”

简穆不满意,斥责简怡:“别掉书袋。”

简怡重新回答:“他挤兑你是因为他对你羡慕嫉妒恨,你这几个月都没好好看书,他竟然还是辩不过你,多令人伤心啊——”

简怡「啊」出了个咏叹调,王宇终于没忍住,笑了,周围也「扑哧」不绝,他们走得慢,以确保完成整段对话时,让田坤也能听清楚。

田坤也确实听清楚了,气得满脸涨红,上前两步,指着简穆简怡:“你们给我站住!”

简穆简怡身形一顿,互看一眼,特别默契地一手拉着王宇,一手堵住双耳,口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说完,捣腾着两条腿就跑。

身后传来的大笑和咆哮都没追上他们,三人绕过回廊,跑到与闻风亭直线距离不到两丈,但隔着一道墙的杏林院,然后直接来了个急刹车。

简穆内心咆哮:要不要每次都这么寸啊!?

简穆、简怡和王宇松开彼此的手,迅速整理衣袖,冲着谢祭酒与昭景泽叉手行礼。

谢祭酒倒没有发怒的样子,问:“那个螃蟹心理是谁说的?”

按道理来说,这事该年龄最大,且是国子学学生的王宇说,结果王宇却扭头看着简穆。

简穆暗暗瞪了王宇一眼,恭敬回答:“是我们在太原府的吴先生说的。”

谢祭酒略一沉吟,问:“你们说的是吴谨善吴秀才吗?”

简穆听这话音,立马不要脸地攀关系:“原来祭酒是先生旧识。我们三人在吴秀才书院学习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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