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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很快,昭景泽的这种感觉就被简穆一声又一声的「长含」给湮灭了,昭景泽拿了手边的一颗荔枝,甩手就向简穆丢去,笑斥:“简穆, 你这是叫魂儿呐?”

简穆轻松接住荔枝,默默地想:不叫你的字,我可能就想说些别的了。

简穆三两下剥开外面的果皮, 将莹白的果肉塞进嘴里, 然后, 鼓着一边腮帮子,含含糊糊地说道:“叫了四年的「昭侯爷」,你总要让我习惯习惯啊。”

昭景泽的就餐礼仪一直十分规范,见简穆这样, 又想笑, 又忍不住教训他:“把东西吃干净再说话。”

简穆又拿过一颗荔枝, 低头剥起来,这次,他只剥了一半,然后就托着下面的果皮,以进贡的姿态将荔枝递到昭景泽面前,笑望着对方——诱惑的源头就在身边,还时不时给自己一点儿甜头,想要忍住非分之想真是一件难事啊!

简穆心绪起伏不定时,简怡正在莲慧寺的寮房里,一边听着自己的婶婶和叶四娘的娘亲互夸自家的孩子,一边盯着叶四娘的帷帽看。

简怡微微侧过身,低声问道:“你不热吗?”叶四娘的帷帽上镶着的不是那种只掩盖脸部的围纱,而是几乎垂到了脚面、能盖住全身的薄绢。

叶四娘当然热啊,但她娘非要她戴着,说女娘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就算是来相亲的,也该矜持些,这样才能得到未来婆家人的敬重。只是这理由,她又不能对简怡说,听简怡问她,也只轻轻摇了摇头。

简怡才不信,京城的夏日并不好过,就算屋角放着冰盆,从门窗灌入室内的风,仍是燥人的。简怡逮着卢氏与叶夫人说话的空隙,对着两位长辈拱了拱手:“婶婶、伯母,我想邀叶四小姐去那边看看花。”简怡指着院外的一池睡莲,池塘旁有一棵三人才能环抱的榕树,树下有桌有凳。

叶夫人眉心微蹙,心下觉得简怡不够尊重,卢氏却接过话头:“去吧。”说完,又看向叶夫人,“总要孩子们熟悉一些方好,离了他们,我和夫人也好说说话,您说呢?”

卢氏出身世族,父亲又是四品高官,出身小官之家的叶夫人下意识就有些怵卢氏,听卢氏如是说,只得点头应了。

简怡得了允许,一点儿没有得罪未来丈母娘的自觉,就带着叶四娘去了池塘边,这里虽然比寮房内要热一些,但是,叶四娘背对着那边,可以把绢纱掀起来透透气,总比在屋里闷着要好。

从第一面算起,简怡和叶四娘也认识快四个月了,但见面的次数却是寥寥可数,所以,两个人真不算熟悉。

此时,也没围棋可供二人缓解尴尬,简怡既然把人拉出来了,就不能让人家女娘干坐着,想了想就开始说自己今年的计划,从年中考说到生员试,提起岁举后,简怡挠了挠头:“我以后是想外放的,一开始肯定去不了什么好地方,会比待在京城艰苦。”

叶四娘开始还静静听简怡说话,听到最后,意识到简怡是在说他们的「婚后生活」,忍不住羞涩起来,脸颊比刚刚闷在绢纱之下还要红,半晌,才轻声说:“我不怕吃苦。”

简怡原本没什么害羞的感觉,见坐在对面的叶家娘子脸红得似要烧起来,不知怎么,脸也红了,吭吭哧哧地憋了半天,憋出一个问题:“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叶四娘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愣住了。她想做什么?叶四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其实她早在母亲的唠叨中知道了自己以后的生活:结婚、生子、替丈夫打理内宅,大概也就是这些了。

半晌,叶四娘咬了下嘴唇,抬起眼皮,直视着简怡,问道:“我很少出门,以后我想到处走走看看,你觉得可以吗?”

简怡闻言,眼睛一亮:“那很好啊,我哥……”说到这里,简怡顿了顿,“总之,就算现在还不能成行,咱们若有缘结为夫妻,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简怡大咧咧地就把「夫妻」二字说了出来,叶四娘的脸颊再次爆红,但涂着淡色口脂的樱唇却弯了起来,即使处在树荫下,眼中仍然映了夏日的光:“那我们就说定了。”

两个小辈在莲池畔已经畅想起未来的美好生活,对比之下,两位长辈在寮房内的谈话气氛就有些寡淡,但双方依然表达了自己的诉求,以及对这门亲事的认可和祈望——主要是,简怡与叶四娘的婚事,作主的人并不是她们。

简穆回到简宅的时辰比简怡略晚,简怡看到简穆后,就扒在简穆的肩上,嘀嘀咕咕地把今日的相亲过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简穆。

简穆前生今世,在感情方面都比较空白,两场暗恋的起止时间也都十分漫长,对简怡这种相亲时就说好未来生活的节奏有些无法理解,不过,看简怡神采奕奕的样子,简穆也就释怀了。

结婚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件繁琐的事,而且是个时间线拉的很长的过程,简怡还有不短的时间和叶四娘培养感情。

至于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这些必备的过程,需要简怡亲自出面的时候很少,基本都要双方的女性长辈来操办。所以,简怡这次相亲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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