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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回过神来问他:“我的全名叫什么?”
司羽臣:“啥?”
顾平生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傻了,你告诉我。”
司羽臣:“……”
“张勋。”司羽臣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去找医生看一看?”
猜测过很多身份,就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名字,顾平生想起拐角有一根路灯。
他几步跑过去,擦掉铁栏杆上的灰尘,借着反光的铁皮面映照出他此时的模样。
——那分明还是顾平生自己的脸。
或者说,是顾平生小时候的模样。
脸庞瘦瘦的,个子小小的,带着点阴冷,不爱说话。
福利院的人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给孩子们修理头发,平时不允许让他们碰剪刀这样的利器,所以他们的额发长到眉毛下面,特别扎眼睛。
看到年少的自己,又听到司羽臣喊自己的真名叫张勋,顾平生心情很复杂,脑子更乱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司羽臣:“为什么叫我小姑子?”
司羽臣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红:“害……那不是叫顺口了,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很大的意义。
这里是老板的意识海,映照的是老板所熟知的一切,刻意伪造点什么来蒙骗他的可能性很小。
前不久顾平生才冷不丁知道了张勋不是平常人,现在又知道了对方小时候有着和他神似的长相。
容他缓缓,他脑子有点混乱。
顾平生缓了一秒钟,一秒钟之后他正视起了当前的问题,他需要确认司羽臣的身份,告诫他不要做某事,然后找到兔子,扼杀兔子。
他对老板的认知过少,但有一点还记得。
顾平生问:“你现在还想不想开办学校?”
司羽臣愣了一下:“你不是说我想法太幼稚了吗?”
顾平生确定了,小时候励志开学校,眼前这人是老板。
虽然不知道岁月都对眼前的冲天头做了些什么,顾平生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不幼稚,这个想法很好。”
司羽臣听到这话,眼中都是被兄弟肯定了的感动,他激动地握住了顾平生的手:“好,小姑子,我一定会当上咱们学校的校长!”
“到时候,那些敢让我们罚站、罚抄的老师,我也要让他们写检讨写到哭!不,哭都没用!”
听到司羽臣的激昂陈词,顾平生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他想起与游乐场老板一拍即合的理念,幽幽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人无价,思想无价’?”
司羽臣茫然:“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看了下头顶的太阳:“糟了,我逃课出来找你,再不回去就惨了!”
司羽臣拽着顾平生往回跑。
布满泥泞的小路消失在他们的脚后跟,时间线飞快地朝前走。
周遭的场景倏然变幻。
敞亮的地板,洁白的墙面,有点像教学楼外的走廊。
顾平生感觉到了脑袋上的沉重,他抬眼一看,看到了一个装满水的水盆。
这是在受罚?
场景随着人的意识不断变化,顾平生一回生二回熟,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他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是来抓兔子的。
但在老板的意识海里抓兔子和当初幻境里抓兔子不一样,幻境里的兔子时不时就会跑出来试图吃了他,而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见兔子的影子。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顾平生回过头,是和他一起受罚顶水盆的司羽臣。
司羽臣那身能闪瞎人的红外套总算被扒下来了,头发也梳平成了正常的模样,依稀突显出十几年后长大成人的风采。
顾平生四下观察,看到了自己腰间挂着的兔子面具,他想起了关键的问题,问司羽臣:“这副面具是从哪里买来的?”
司羽臣顶水盆顶得累,一会儿就拿下来放一放。
听到顾平生问他话,对方瞥了一眼面具,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把这面具带来了,快点收一收,一会儿老师们看见准要骂你!”
见顾平生还站着不动,司羽臣连忙将水盆给放了下来,摘了他腰间的兔子面具,横看竖看没地方放,干脆捞起自己的薄毛衣,给塞进了衣服里面。
做完这些,司羽臣松开一口气,下一秒,高昂的人声从他们旁边传来,吓得少年一哆嗦。
“司羽臣,你在藏什么东西,把它给我!”
顾平生顺势一看,骤然进入戒备状态。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怪物长着青面獠牙,说话声气若洪钟,有着超出常人两倍的身躯,手上还提着婴儿小臂粗的锁链,碰撞出唰啦啦的沉重声响。
它朝两人走来,引起地面震动,头顶的灯都闪烁了一下。
脾气暴躁的司羽臣,唯独在这个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顾平生感觉到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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