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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暂且点头答应了。
等喝完了小米粥,许慕言的脸上总算恢复了几分血色。
他也没什么困意,在屋里憋太久了,遂央求着玉离笙,能不能带他出门透透气。
哪怕就是在外头转一转也好。
玉离笙抬手贴向许慕言的额头,见高烧已退,看起来人也精神了不少。
又想着,难得今日天气好,带言言出去转转,透一透气,也未尝不可。
一直把人关屋里,就是个没病没痛的人,也要被关病了不可。
玉离笙略一思忖,便也没什么不好答应的。
沉默着取来厚实的貂毛大氅,将许慕言从头到尾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由雪貂的皮毛制作而成的,毛绒绒的皮草,穿戴起来十分保暖。
把许慕言的脸衬得雪润可爱,倒是少了几分病气,多了几分金贵。
许慕言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个残废的错觉。
吃饭要喂,走路要抱,就连衣服也要玉离笙帮他穿。
全程就坐床上不动,等着享受就行了。
大抵皇帝的待遇,也差不多如此了。
人间的街道委实热闹,许是快过年的缘故,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眼下天色还亮堂着,若是到了晚上,指不定有多好看。
这让许慕言突然想起了自己生前,曾经受蒙古族的同学邀请,去他老家游玩几天。
正巧赶上了千灯节,当时那个同学告诉许慕言,千灯节用蒙语说,叫作“明干卓拉”。
要是用汉语来说,就是千盏灯节。
但这个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点的,而是要去庙里才能点燃。
并且当地的人认为,点的灯越多越吉利。
说起来也巧罢,千灯节在每年农历十月二十五日举行,而玉离笙的生辰,也正是十月二十五日。
从前许慕言一直都没弄明白,玉离笙到底同菩提树有什么关系,为何那么多人,苦苦追寻一生,都没办法寻得菩提树。
即便侥幸寻到了,也没有机缘在菩提树下参悟。
偏偏玉离笙不仅遇见了,还成功在菩提树下顿悟。
玉离笙应当天生就与佛门有缘,出生当天,就是千灯节举办之日。
如果,玉离笙年少时没有经历过那样不堪的事情,也许,他会遁入空门,如今大抵也是个道行颇深的比丘了。
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
玉离笙见许慕言的脸色不对,忍不住从旁询问道:“言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慕言摇了摇头,深呼口气,展开了折扇,他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师尊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玉离笙道:“愿闻其详。”
如此,许慕言才斟酌着用词,尽量不去犯这破扇子的忌讳,缓缓道来。
“这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的,突然让我想起了,我曾经到过的一个地方,那里每年都会举行千灯会。”
玉离笙听罢,低声道:“什么是千灯会?为师从未听过。”
许慕言便解释道:“千灯会其实就是庙里每年举行的一种法会,当地的百姓家家都会去庙中点灯,等的灯越多,越吉利。”
如此一说,那么玉离笙便懂了,但他终究不是个和尚,并不甚懂其中细节。
只不过,他很喜欢和许慕言说话,即便许慕言只是用扇子同他说话,玉离笙也觉得非常开心。
“原来如此,师尊从未去庙中点过灯的。”玉离笙轻声道,他手上沾太多血腥了,也不敢去拜菩萨。
他甚至曾经亲手毁掉了菩提树,罪过非三言两语可以诠释清楚。
许慕言又道:“在十月二十五日,这天晚上,阖家上下幸福地团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玉离笙听罢,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道,阖家团圆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
现如今,他只求能同许慕言组建一个家庭。
哪怕没有孩子。只有他和言言两个人,玉离笙也心满意足了。
“十月二十五日……其实也是我的生辰。”
玉离笙低声喃喃道,抬头望向了许慕言。
许慕言当然知道,十月二十五日是玉离笙的生日,还知道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天蝎。
但问题是,他也没办法同玉离笙相认。
只能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
玉离笙的眉头忍不住蹙紧了,他从未对许慕言说过,他的生辰八字,可观许慕言的神情,却好似早就知晓一般。
“那天晚上啊,天底下的信徒都会涌入寺庙中点灯,一整夜都灯火通明。”
许慕言默念着,扇面上的字迹清晰流畅,一字不落地映入玉离笙的眼中。
玉离笙的眸色很深,里面好似灌满了化不开的浓墨,渲染着郁结已久的愁思。
“人们会在寺庙周围,包括殿顶,门窗,佛龛,供桌,各个角落里都点上灯,整个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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