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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奉天的修为深不可测,身法又极其诡异。
寻常便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让人揣摩不透,到底哪道身影是假的,哪道又是真的。
在许慕言连刺了十多剑之后,依旧没能碰到玉奉天的半寸衣角,反而将自己弄得气喘吁吁。
冷汗顺着清秀的眉骨,滚落下来,沾湿了衣领。
“言言,你伤不了我的。”玉奉天单手背在身后,满目怜爱地抬手缓缓抚摸着许慕言的面颊,温声细语道,“你的元神和肉身还没有完全融合,最好少使用灵力,否则,你会很累的。”
“你少管我!我不用你多管闲事!!!”许慕言狠狠抬手将玉奉天的手打开了,提剑指着他的脸,咬牙切齿道,“从始至终,我都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里玩弄!我就是你报复玉离笙的一颗棋子!”
“不,你在我眼中,从来都不是棋子,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爱你。言言,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玉奉天轻声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尝试着,给我一个机会?你为何就不相信,我比玉离笙更加爱你呢?”
玉奉天仅一个抬腿的动作,便闪现至了许慕言的身前,抬手攥着他执剑的手腕,沉声道:“当初玉离笙那般羞辱折磨你,难道你都忘记了么?我都替你报仇了,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言言,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许慕言不要玉奉天的真心,他不要!
他狠狠挣扎着,手腕一震,直接挽出了数道剑花,凌厉的剑气划破了玉奉天的脖颈。
割开了一条不深不浅的伤口,很快,这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了。
玉奉天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言言,我说了,你是伤不了我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许慕言咬牙切齿地问,“折磨我,就让你那么高兴?我上辈子是杀你全家了,还是刨了你的坟?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言言,我说了,我只是想同你在一起。”
玉奉天想要伸手抚摸许慕言的面颊,可许慕言却直接把脸偏转过去了,他的手扑了个空,僵硬地停留在了半空中。
许久之后,才慢慢把手收了回来。
“言言,你想恨就恨罢,恨我也好,总比你完全不在乎我要好。”
不知道是不是许慕言的错觉,他竟然觉得玉奉天在说这话时,十分悲切,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欺负了他一样。
可怜无助到像街边一条流浪狗,满眼的哀伤像是打翻了砚台,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浓墨。
“……我知道的,你在意我的过去,嫌弃我曾经的经历,我不像玉离笙,能得佛门的眷顾,还能在菩提古树下脱胎换骨,重新来过。”
“也不像他,能再度拥有一副洁净的身体,还能遇见真心待他的师兄。”
“我就好像他的影子一样,是他此生最脏,最恶心,最让他无法释怀,难以启齿,不肯承认的存在。”
“他自以为这是一场公平交易,为了干净的身体,而把所有美好的东西,包括天真,热忱,善良,正直,通通都留给了我。”
“可是,言言,你告诉我,在经历了那么多屈辱之后,我又何来的天真善良?”
“那只不过就是玉离笙自己臆想出来的,他给我的,只有残败的身体,以及无穷无尽的囚禁。”
许慕言听罢,有些错愕地抬头望了过去,就看见有眼泪从玉奉天的眼眶中滚落出来。
这神情,说话的语气,若有若无的悲切隐忍,活脱脱就是年少时的玉离笙。
许慕言有些不知所措,如果玉奉天能对他动手,或者同他争执打斗,那么他绝对不会让着玉奉天的。
可偏偏玉奉天在他的面前哭了,眼泪悄无声息就落了下来。
语气仍旧十分温和,好像此前那个凶狠的玉奉天,不过就是许慕言的错觉。
“……言言,我是多么想跟你恩爱,但又害怕你看见我的身体后,会害怕,会嫌弃……会恶心。”
玉奉天颤抖着手指,扶在了自己的腰间,声线都颤了起来,“我特别害怕看见你眼底的嫌弃,但是现在,我还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我想让你知道,玉离笙像丢垃圾一样,把所有伤痕都留给了我。”
许慕言的喉咙艰涩,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等他再想起来要去阻止的时候。
为时已晚了。
玉奉天一把扯下来自己的腰带,身上的白袍好似雪片一样,松松垮垮地落了下来,堆积在了他的臂弯上。
露出了布满伤痕的身体。
这些伤痕看起来有很多年了,早已结痂,褪了不止一次的皮,泛起发黑的褐色。
纵横交错的狰狞疤痕,遍及了玉奉天的全身。
即便没有鲜血淋漓,但也能从疤痕的狰狞程度推断,当时的伤口该是如何深可见骨。
“言言,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三段故事之后,我又经历了什么吧。”
玉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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