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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凝视着和他十步之遥,荒凉破败,连鸟都没几个、更别说游客的度假村,感到一阵心绞痛。

再也不信虚假广告了!

坐了长途大巴,雪郁浑身没几个地方是舒服的,纳闷地安慰了自己几分钟,拉着行李箱、拿着门票,进了前台的招待所。

长期没人来,前台的服务生头顶都要长了草,坐在椅子上打盹,眼皮两条缝合得死死的。

这地方居然还没倒闭。

雪郁嘴角僵硬地扯了下,曲指在柜前敲了敲,悠而慢的敲击声抬起了服务生的下巴,刚从梦魇中挣脱的服务生表情茫然,像是还没搞清什么状况。

视线涣散又重聚,他看见眼前的人身形清瘦纤细,嘴唇嫣红如砂,卷翘浓密的眼睫一绺一绺的,那张雪白淡漠的小脸莫名带着股勾人劲。

雪郁见人目光痴痴,蹙着眉把话重复一遍:我在网上订了票,麻烦你给我张房卡。

服务生张嘴结舌地看了他几秒,耳廓悄然涌起一阵热意,腾地站起来,胡乱擦了擦嘴角,磕巴道:好、好的,请告诉我您的名字,我查询一下。

雪郁很配合:裴雪郁。

拿了房卡,雪郁往电梯口走去,度假村也不是全然无人光顾,至少他进到电梯后,就和几个出去玩完刚回来的游客打了个照面。

一男一女还有个小孩,应该是一家人。

妇女岁数应该在四五十左右,脸庞虽蔓开几道纹路,风韵却犹存,她牵着小孩白嫩的小手,朝雪郁笑了笑:你也是来旅游的?

雪郁怔了下,随后礼貌地嗯了声。

妇女显然是个话匣子,擅长热场,电梯匀速上升时,只有她在说话:那你可算来对了,你别看这地方人少,其实什么都有,就是缺少宣传。

你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先去后面的滑雪场转一圈,场地特别大,你们这些小年轻应该喜欢玩。玩完对面就是餐厅,很方便的。

雪郁耐心听着,在适合的时机答道:谢谢阿姨,我会去的。

年长一辈的就喜欢礼貌小孩,看他长得好人也乖,顿时喜笑颜开,多问了几嘴:不客气不客气,你还是单身吧?

怎、怎么这也要问的!

雪郁人都懵了懵,有种过年面对亲戚的焦灼感,在阿姨犀利的眼神中,讷讷地点了下头。

妇女又是笑了笑:那正好,这会人都在睡觉,晚上你出来看看,帅哥美女一堆,总有你看对眼的。

仿佛在看自家人一样,她深思熟虑片刻,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男人:老公,咱们对面住着那个姓周的小姑娘是不是还没对象呢?要不要把她介绍给

雪郁眼皮突突跳了几下,艰难地扬了扬嘴角,连忙打断阿姨在电梯上说媒:不用了阿姨,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打算。

这样啊,妇女似乎很惋惜,长叹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听说那傅家的二少爷也在这里,带着他女朋友到处玩呢,你看见两个穿全身名牌的人,可千万记得避开他们,听说这些富贵人家最不好惹。

雪郁捕捉到几个词,稍愣了愣:傅家?

电梯门在此时打开,妇女简短地应了声,也没多展开说,拉着小孩和他挥了挥手,朝走廊那边走了。

雪郁回到房间还忧心忡忡的,想叫出系统问问傅家的事,还没开口就想起系统去主世界了,最近半个月都不会在,只能作罢。

正是晌午,不暖不热的日光洒在地面。

雪郁来之前软磨硬泡让系统开后门,给他买了间最贵的房间,自带小浴室和观景阳台,可以看到外面滑雪场的那种。

这度假村虽然外面看起来挺拉,里面倒是挺不错的。

可以美美休假了!

雪郁把行李箱放到一边,扑到被褥上滚了滚,奔波几个小时的疲惫在陷进柔软的一瞬全部溢散出来,小脸往上蹭着挪到枕头中央,眼皮阖了阖,很快有了困意。

眨眼三天后。

昙市最近风波不止。

闹得最大的是傅氏集团的事,前些阵子傅家破产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有人站出来说,自己亲眼目睹了傅家所有家产被查封,可始终没有一个关键证据证实这是真的。

这个传闻止于一天前,傅家主事的重新掌权,用行业竞争的解释把这件事揭过。

商场水深,其中的深浅不可捉摸,没有人怀疑竞争这个说辞的真实性,因为傅炀回来后,昙市另一个赫赫有名的产业一夜覆没。

低调奢华的宾利车内,傅炀眼睛微眯,面庞隐在升腾的烟雾之中。

车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用修长指节叩了叩膝盖,乌发下的黑眸沉寂深邃,良久后他把烟杵灭,哑着声道:汇报进度。

前排已然是满头大汗的小助理立刻应了声,咽了咽口水,尽量冷静地开口:我调了公寓楼附近还有沿路的监控,发现裴小少爷在星期四上午九点的时候,上了一辆大巴车。

一动不动的男人这时才有了些许活气,眼珠微动: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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